我会在一个晴朗的白天,走进一片植被丰富的树林。那里安静且空气清新。高处是茂密的云杉,低处有永远不愿意长高的枫树,地面上的高草已经凋零,却挂着无数晶莹的露珠。
虽然已经是深秋,这片植被丰富的区域依然被类似爬山虎一样的植物占据了整个篱笆。我蹲下来看到茂盛的篱笆之下,被厚厚的秋叶覆盖着,长出数不清的孢子植物,像豆芽一样新鲜而嫩绿,根茎狭长。
通过厚厚的树叶覆盖的区域往里看,是一片水藻覆盖的小池塘。游窜的微风偶尔光顾这个池塘,总会掀起池塘绿色的衣角。刚露出一小片水面的池塘,马上聚集了几条小鱼,不停的甩着尾巴,甚是欢喜。
我站起身,一朵紫色的牵牛花撞到了我的鼻尖。它在沉重的露水里开放了,还有一脸惺忪。
安静,在我看来绝对对我没有丝毫的敌意。如若不自在了,完全是自己非要打扰这片安静。比如去释放野草上的晨露,比如去抚去枫树上力量,掉落的枯叶,比如去捡一个松果。
我走出了这片树林,沿着洁净的马路一路向西,再次把自己深深的融入这座城市。
我不得不从我记忆中证实一件事:我就是血于飞,曼陀罗是我曾经的一段拟人化的诗。我曾不愿意把自己当成一个诗人,因为总感觉诗人的意境太过于悲凉,又无可奈何。
我起初只是听到一个旋律,并不能把它和我遗忘的诗联系到一起。随着我在我自己曾经的作品里游荡,却发现自己曾经的消极情绪是如此的倔强,几乎没有缓和和商量的余地。
她告诉我,她有个网友叫曼陀罗。
而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以自己曼陀罗为名,随便取的。
我当初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会为曼陀罗而心动,不知道有人特意为曼陀罗谱曲,更不知道还会给予演绎。
当我从记忆的门里捡回这被我的悲伤尘封的一段文字的时候,我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开心。
我和商羊没有聊过,我再次登陆我的曼陀罗为名的聊天平台的时候,我的邮件里有七封信。
第一封:你好,在吗?
第二封: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第三封:你好!
第四封:你好,我们参加了市级的舞蹈比赛。明天我有可能杀入决赛,如果进入决赛,我想使用您的曼陀罗这个诗,请求您的同意!
第五封:你好,我们进决赛了,曲子已经谱写好了,最近在编排舞蹈,很忙,希望你能看到,回信给我。
第六封:周围很多追求我的,我感到压力山大,几乎不能让我喘息。
第七封:我不想拿决赛第一了!我要告别现在的状态!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把这首歌曲送给了别人!过了今天,我会告别这里。
我只是一时兴起,我的空间里只有唯一的一首曼陀罗。
我大篇幅的博客已经经营了十年,也没有哪一个人给我写过超过三句话的留言。相比博客,这个聊天平台的范围更小了,却在不经意间让商羊发现了。我不得不把这全部的功劳记在曼陀罗的名下,更相信即使没有那次搭讪,我和商羊也有一份可以写入历史的缘分。
我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吃瓜的人,一个想吃瓜的人。我面前有一个西瓜,我无从下口。我用刀把瓜一分为二,一半是被商羊拒绝的朋友,另一半是一个曾经从未和商羊互动过的网友。无论站在哪个位置,都显得那么尴尬。
现在,我个人在网络上注册的账号越来越多了。也不得不说我已经遗忘了很多账号。我对一切都已经不那么关心,只关心我的曼陀罗。
在一个寂静的夜里,和十年前一样,坐在同一个网吧里,只是以前的网吧变成了网咖。
我不知道如何在现实中突破,只有回信给商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