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也许吧,当初的那些表现,我至今也非常怀念。”
“因为追求者太多,你就退缩了。”
笑,在别人脸上代表开心,商羊笑的时候,却还有些忧郁。
“我找到了一个分界线,一个和往事的分界线,拒绝和逃避!这些年我过的很安稳,也很简单。”
事实也是很简单,人在逃避某件事情的时候,要么让自己忙起来,要么永远把自己与外界封闭起来。商羊很显然做到了,虽然这样的情况把自己与自己的兴趣隔离了,同时也把对自己骚扰的人隔离了。
“我是不是三年来唯一的可以如此得到你推心置腹的诉说的人呢?”
“也许是寂寞太久了,总能感到你毫无目的的友善和真诚。”
“那我是幸运的,我是不是可以以男朋友的身份来保护你。”
商羊默默的低下头,她还是无法丢弃自己曾经的那份让自己心潮澎湃的舞蹈,同样无法遗忘那段曾经只属于她们的曼陀罗。
“我是个病人。我经常性的喘气困难,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好久。”商羊似乎并不情愿,但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你不说我一直以为你紧锁的眉头是有什么心事呢!”
“你还愿意和我处朋友吗?”
“我并不以为你有病,恰恰相反,我总觉得你是有心事,身体很健康。”
“医生说是焦虑症,这些年也一直没有缓解。”
“你最大的心事可愿意告诉我。”
商羊再次沉默了。
“我来说,你为了躲避身边的朋友的追求,把曼陀罗舞曲送给了别人,也从此告别了令你开心的舞台。”
“你怎么会认为是我。”
“我已经了解过了,只有你有这个动机,你想从此把自己划入默默无闻的行列,你做到了却让自己深陷泥潭。虽然你欺骗了大家当时的激情澎湃,却默默的承担着对自己的自责,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商羊的泪,总是给我一种强大的责任。我没有理由置之不理,我是那么的心甘情愿和义无反顾。
她曾经的故事在她眼泪汪汪的时候,慢慢铺展开来。
“我的外婆看着我一天天长大,却日益发愁起来了。我身上越来越明显的有了张新路当年的姿色,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态势。初二的时候,我每每走到教室里,抽屉里塞满了别人送来的情书。本来学习就不好,又有了无数的流言风语,更是让我无法静静的学习。我自己在照镜子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里出众或者如书上所说的亭亭玉立。可是当时在班里,甚至整个年级都知道七三班有个绝对的班花,甚至整个学校的校花。因为被一些不安分的同学的骚扰,我无法读书了。我载着自己的课桌回家时,我的一个男同学,学校里一直关系很好的,在我身后跟着我的自行车一起奔跑。我并未发现,而是被在地里干农活的外公外婆看到了。他们过来训斥了一顿那个人。那个男生已经满头大汗了,又夹杂着我离开的伤心,他的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汗水,已经无法描述了。我辍学了,我是个安静的人。要么去干农活,要么就呆在家里,偶尔去集市,却引得别人无数回头的目光和赞叹。”
我真的对眼前的这个当初的美女所说的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初,我们老家一些到了该出嫁的年龄的女孩,都会经历几场相亲仪式。相亲的场面通常越热闹越喜庆,大家都喜欢人多一点,便四处的通知周围的邻居参与。我起初也跟着别人去凑热闹,看看待嫁之前的这个隆重的仪式。后来那些组织相亲的家庭也不再通知我去凑热闹了,因为有我参与的,很少成功。后来媒人也总结了,周围邻居只要要相亲,就坚决不要我参加,除非是我自己相亲。我的容貌,我并不觉得出众,事实是我真的搅乱了别人相亲。”
我听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感到幸福。如果说不幸福,绝对是最虚伪的话了。
“我还不到十八岁,提亲的已经踏破了我家门槛。外婆自然不会应承,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可靠的亲戚外出打工,目的地是嘉兴。外婆时刻叮嘱我:不要相信男人的话,他们都是居心叵测的人。于是当我们演绎曼陀罗舞蹈的时候,我听到的欢呼多数被我的思想所奴役,我一直认为那是有所企图的。有人请我吃饭,也是茶室的老朋友了,我从不会独自前去。要么找猫姐,有时找铜铃,有时干脆一起过去。我既不会给追求我的人单独表白的机会,也不会和他们私下里约会。时间久了,居然有些人习惯了我的做法,其实我是很不自在的。”
“你把曼陀罗给了别人?”
“也许这是我一直身处忧郁的最根本原因吧!”
一个忧郁的漂亮的女孩,二十九岁,风华正茂。她的忧郁委屈了她的容颜,她的矛盾折磨着她,同时也折磨着我。
我无法说爱,却一心想保护并一生拥有,这是思想的劫难,也可以称做:我的思想出现了一个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