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聪明,一听自己这位师傅竟是住在军营里,看来十有还是位军人,却敢夜下下山喝酒,实是大乱军纪的举止,他虽然才到梁州一两日功夫,可也听说镇南王治军严酷,有乱军纪斩无赦的禁令。
照这么说,董四平找的这位师傅要么是军中的统领,要么就是位大胆之极的蛮夫。为此少年人不免有些不得意起来,加着董四平劝他不用去营房中走动,于是就改了主意,吩咐兵士们将自己这位师傅请到行院中来。
好一会儿功夫,才见五六名兵卫抬着一口极大的酒缸,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正堂前。萧锐见众人只抬了个酒缸,不免疑问道“我命你们把人请来,怎么却抬了个酒缸”话音刚落,就听见缸里传来好大的酣声,旋即一笑,明白了人还在酒缸里。
众亲兵中一位统领到了小王爷面前,为拍马屁,忙吩咐左右将酒缸里的人抬出来。可左右兵士一听脸上都露出难色,他几人先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可恨那醉汉重的比铁人还沉,用尽了力气和心思,还是抬不动,所以才只好连人带缸一块搬了来。
可如今在萧锐面前,众兵士不敢怠慢,只得又七手八脚的忙活开。可还是和先前一样,那缸里人似和酒缸铸在一起一般,生生是提不出来。
统领见状又命人将那酒缸砸开,好让内里的醉汉自行滚出来。可兵士们取来铁锤,当即咚咚咚,硬是砸了好久,只闹的堂内如敲金钟一样的巨响,也不见那瓦缸有一丝裂缝。
到了此刻萧锐也看出这一切都是酒缸里的醉汉师傅闹的鬼,忙喝止了众兵士,又回首与董四平问道“四平叔,这是怎么回事这酒缸怎么这么古怪,是不是我师傅在里面的原因”他少年人到底见识浅薄,如今见了醉汉异人异举,又看重其对方来。
董四平笑了笑,先挥手令众兵士退下,这才与萧锐道“小王爷,我见您先前好似对老奴替您找的这位师傅有些怀疑,所以才袖手旁观,让这些兵士们胡闹。现下清静了,我还是先为您将师傅请出来可好”
萧锐点点头“好是好不过您还没和我说这酒缸怎么会这么结实,那么沉重的铁锤砸下去竟然没有一些损坏”
董四平回道“这是因为小王爷您这位师傅,内功出神入化,纵是在睡梦中也是自动调息,没有一丝止歇。有他内力加持,这酒缸自然坚硬如铁,不过照我看来,他现在就还没醒,也该睡的差不多了,总有一点神智,不然那般大的动静,以他这样的高手如何能不察觉。并且还和这些兵士逗了这好大一会儿功夫”
一番话说的小王子似懂非懂,正在仔细体味,却见董四平从身后取出一只羊脂白玉瓶,又取出一只细巧精致的小酒杯,递于自己手中道“小王爷,老奴我这一次在王府总库内为您讨了一些西夏国的美酒,今日拜师大喜,不如小王爷您喝上一杯,助助兴”
说着便从玉瓶内倒是其红似血,黏稠如蜜的酒水来,当时酒香便如有质之物,在堂中漫延了开来。
萧锐见董四平要自己喝酒,登时将头连摇了又摇道“四平叔,您是知道的,我年纪还而且最怕辣,这酒还是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