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扭头看过来,“姑娘先睡吧,奴婢很快就做好了!”
眼皮一直在打架,她就先睡了。
翌日,太阳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进来时,穆轻颜抬手挡住了那刺眼的光。眯着眼睛起身,下床穿鞋。
一个淡青色的小布袋静静地躺在桌子上,边上的小竹篮里还放着针线和剪子。
穆轻颜拿起来一看,小布袋四四方方的,但四角又收得比较圆润。两条肩带细细的,挎上去布袋刚好到腰间,精致小巧,不会影响行动,也不是显得累赘,上面还绣了几朵粉嫩的桃花。
屏风上挂着她今日要穿的衣裳,也是偏淡的青色,这个小布袋倒像是与衣裳配套的一般,这丫头年纪不大,心还挺细的……
“姑娘,您醒了?您昨日要的小瓷瓶,奴婢也找来了,您看这个够大吗?”
玉簪端着洗漱的水进来,把水盆放在架子上后又从袖兜里拿出几个白色的小瓷瓶,带瓶塞的那种。
“够了够了,你昨夜熬到很晚吧?还绣上花样了,真好看!”
玉簪被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忙扯开话题,“姑娘先洗漱吧,小厨房熬着粥呢,奴婢去盛来。”
今日出城,她不打算带玉簪去,一来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她足以自保,但若带着玉簪,就很难保证她的安全。穆盈玉或者没有什么太坏的心眼。她那母亲蓝氏就不一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洗漱完换了衣裳后,玉簪帮她梳好了头发。一碗热粥还没喝完,玉园那头就派人过来催了。
“你留在府里,就别跟我去了。”
玉簪很听话,姑娘不让她跟着,她便不跟着。出门时正好遇到上朝回来的便宜爹,对着穆盈玉时,还是个和蔼的慈父,见到她那一刻,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冷哼一声就走了。
穆轻颜也不知道,这个便宜爹为什么对这个女儿意见这么大。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好像也没做错过什么。
亲娘死了以后,她就被丢到沧州去了,回到京都不过短短半年时间。每日里不是被蓝蕙拉着去各种诗会,就是过府去参加某个闺秀的生日宴,父女俩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数着都有剩。可这便宜爹每回见到她,都是横眉竖眼的。
言语之间更是恶毒,好像巴不得她死在沧州。
“她们出门了?”蓝氏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帮她挽发。
张嬷嬷躬着身子答道,“走了,老奴亲眼看着她们走的,三姑娘头上也戴着兰花簪呢!夫人放心吧!”
蓝氏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恶毒。
马车上,穆盈玉一副对这次踏青很期待的样子。她平日里喜爱金银等花样繁杂又奢华的首饰,今日发髻间却破天荒的,多了一支素净的兰花簪。
“今日这马车,是母亲特意让人准备的。为了让我们坐得舒服些,特意命人铺上了厚厚的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