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却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可醒了,躺了快一个小时了。”转头看到的,是陆一鸣,此刻他正坐在病床边低着头削苹果。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试着坐起来,头除了还有点晕,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你晕倒了,是我开车把你送过来的。”陆一鸣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我旁边的小桌子上,凑到我面前,“你呀你,看你身体结实的啊,怎么会贫血呢?”
贫血?是昨天在高铁上流了太多血吗?不对,昨天只是溅了一点血而已,而且伤口的血很快就止住了。
“医生说我晕倒是因为贫血引起的?”
“是,医生还说让你以后多吃点,不要为了减肥故意节食,这样对身体不好。”
怎么可能?暂且不说我并不胖,每年体检都是在标准范围以内,从来没有在意过减肥什么的;要说节食,不可能啊,我从小就是个吃货,每顿都能吃三碗饭以上,各种大鱼大肉也是来者不拒,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贫血呢?
越想越不对,干脆也别想了,以后再多吃点好了,于是我不客气地就抓起旁边的苹果大口啃起来。
陆一鸣看到我这样子,笑了一下,站起来道:“医生吩咐了,要是你觉得身体良好的话,随时都可以办理出院了。你是想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呢,还是想待会一个人回去?”
我正想说‘不用麻烦你了’,墙上电视里播放的一则新闻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昨日从广南市开往东阳县的G288X次列车发生一起严重事故。据调查,事故起因是因为一头耕牛闯进列车轨道中所致,列车随后进行了紧急刹车。据悉事故共造成五人轻伤,一人重伤,另有一名乘务员和一名乘客疑因心脏病发作不幸身亡……”
我不禁大惊失色,这新闻分明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
忽然又听到病房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而且脚步声也很急促。我看到陆一鸣小心谨慎地走到门口向外观察,心里不由紧张起来,慢慢的爬下了床,学着他的样子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他旁边。
“怎么了?”他奇怪的看着我。
“不是外面有情况吗?”我也奇怪的看着他。
他这才发现了我是在学他,尴尬地笑着说:“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我这才放松了下来,探出半截身子往外看去。只见走廊里,十几个医生和护士推着几个病人急匆匆地经过我们面前。病人好像都受了很严重的伤,有的大声呻吟,整个医院几乎都回荡着悲惨的叫声;有的则抽搐不止,虽然护士用纱布按住了伤口扔止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还有的已经没有了知觉,我看到他的腿也只剩下了一条……
是又出了什么重大事故了吗?车祸?塌方?杀人事件?还是……
我正在猜测的时候,陆一鸣的电话响了。他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喂,队长吗?……什么?……好的,明白,我马上赶过去。”
我看他阴沉的脸色,我知道发生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这才刚发生,电话就过来了。”我感叹道。
“肯定啊,不仅是东阳县,全国都有我们的眼线。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又是妖兽干的好事?”我大概都猜到了。
他点了点头,对我说:“天水河发电站出现了妖兽,我要马上赶过去。你就先在医院里休息吧。”
我当然不可能接受他的建议,不仅是第六感总让我觉得妖兽与我之间肯定有什么莫名的联系,而且经过昨天的高铁事件后,我就已经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怎么还可能置身事外。
陆一鸣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在我向他展示身体已经没大碍之后,他同意了我的同行,但是要求我不能擅自行动,一切听从他的指挥。
天水河发电站位于东阳县城以东十多公里。美丽的天水河像一位身材纤细的少女,绕着县城缓缓流过。发电站建于天水河上游,已有几十年历史,不仅供应着县城所需的大部分电力,而且在汛期时能大量蓄水,一百多米高的大坝在洪水淹没下游的农田之前将其拦住了;在旱期又能开闸放水,防止田地里的秧苗被毒辣的太阳晒死。
陆一鸣一看就是个老司机,在车辆拥挤的路上也能凭借过人的车技开得飞快,不一会我们就到了天水河发电站。
铁闸门已经被警察封锁,透过闸门往里面看去,偌大的坝前广场一片混乱。好几辆被掀翻的小汽车横七竖八的倒在广场中央,地上还有几滩鲜红的血迹,甚为刺眼。
眼看着车子是驶不进去了,陆一鸣带我下了车。
“里面现在怎么样了?”陆一鸣一面问守在大铁闸门前的持枪特警,一面从怀里掏出一本天蓝色封面的证件。
那特警看着证件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响才回答道:“听说是在发电机组室……”
没等他说完,陆一鸣已经推开铁门冲了进去,我也赶紧跟了进去,回头还看到那特警一脸懵逼的样子……
陆一鸣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发电站地图,带着我快速经过混乱的坝前广场,就从坝下一个小铁门处往里钻。
里面偌大的房间虽然很空旷,只有一些管道和设备之类的,但是却灯火辉煌,像一个明亮的大山洞。
陆一鸣带着我穿过了几道厚厚的铁门的时候,我看到铁门的锁全部是被砸开的,门上面还有几道爪印。
我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真的是妖兽!这时手机微信忽然响了一下,我打开一看,是小七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