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天淋了点雨,次日一早,严思扬感到有点头晕眼花。妻子牛丽雅见他神色不太好,便驾车将他送去医院,想着找医生开点药缓解一下风寒。
开完药回到医院停车场,严思扬晕晕乎乎的坐上了副驾,牛丽雅上车刚点着火,便被从后座伸上来,顶在腰间的硬物吓得魂飞魄散。
身后的女声,也同时轻轻的响起:“严先生,牛女士。如果不想身上多几个洞的话,千万别慌。你们如果能安安静静听我的话,咱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严思扬眼睛的余光,也瞥到了座位左边,黑洞洞的枪口消音器,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谁?”
“呵呵,严先生,没想到咱们那么快又见面了。你先别管我是谁,如果你还记得昨天的那颗子弹,请让你太太先把车开出去。”后方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的紧张,像是在玩过家家似的。
他顿时瞳孔一缩:这个人非常危险!“丽雅,听她的,先把车开出去!”
牛丽雅颤颤巍巍的挂上了前进档,将车子往外缓缓的驶去。她不敢开快,生怕车速一快,就错失了求救的时机。
后面的女人又温柔的威胁道:“牛女士,你这车速和行为可是有点危险啊。知道我为什么我不指着你先生,而是指着你么?因为,现在向你先生开枪,我有顾忌,但我不介意向你扣动扳机。你说对么?严先生?”说完,没等严思扬回答,就将一个导航抛给了牛丽雅。
严思扬昏昏沉沉的脑袋,早就醒了:“丽雅,按她说的做,如果要杀我们,她刚才就可以做了。”
“牛女士,你还是按丈夫说的去做比较好,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我确实不太喜欢无故杀生。”
牛丽雅见丈夫的眼神不像是吓昏了头脑,只好依言,提起车速,往导航上的目的地驶去。
“这就对了,我叫米亚。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枪口缩了回去,枪却依然被后面的米亚端在手里。
严思扬一边思索着出路,一边冷静的问道:“米亚小姐,我跟你非亲非故,我可以跟你走,放了我太太好么?”
米亚用无奈的口吻不屑道:“我本来也没想着带上你太太,只是既然那么巧,那就是有缘了,只好也劳烦你太太也跟着跑一趟咯!不用太害怕,我今天接到的任务,是带你去一个地方,而不是对你开枪!”
严思扬不好再问什么,生怕惹恼了这个女魔头。他估摸着,对于敢使用狙击枪行刺的人而言,
都是杀人不咋眼的角色,心理都是有些不正常的,只要自己不太出格,应该不会激起对方的反弹。
车子越开越偏僻,牛丽雅的心里越来越炸毛,冷汗顺着她的额头,不断地往下滑落。她不敢乱动,双手紧握方向盘,偷偷转过眼睛,担忧的看了丈夫一眼:再往深处开,真的不要紧么?
严思扬也没底,只能硬着头皮问道:“米亚小姐,这里已经很偏僻了,可以先把我太太放了么?”
米亚没再说话,而是将放下的枪口又举了起来,顶在主驾的头枕后方。她跟严思扬来了个四目相接,意思是:你说呢?如果话再那么多,我可能就要改变主意了!
见对方如此的强硬,严思扬只能一咬牙嘀咕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拼了!
他故作镇定,朝太太说:“往目的地开吧。”刚说完,后方的枪口又退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到了河道旁的一片空地上。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方圆千米以内,见不到任何的人和建筑。高高的芦苇,把车子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里发生着什么。
“熄火下车吧。我再重复一遍,我对随意杀人没什么兴趣!也希望你们夫妻俩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米亚看似随意的说着,然后用枪口向两人摆了摆。
严思扬下车后,举着双手。看向垂手立于车边,隐隐有些发抖的牛丽雅,向米亚问道:“我能到我太太身边吗?”
米亚将枪口放了下来,看似人畜无害的笑道:“当然没有问题,你也不需要举着手,放聪明点就行。”
慢步靠到牛丽雅身边,他用右侧的半个身子,挡在了妻子前面,静静的看着米亚。“船来了,准备上船吧。”米亚的话音刚落,一条改装过的电动渔船,逐渐无声靠岸。她继续用枪摆了摆。
严思扬仔细掂量着眼前的情况,却不再那么紧张:如果要开枪,刚才那半个小时的无人路段,她有的是机会;现在也完全可以毁尸灭迹,但她没这么做,说明她暂时没有杀我们的理由。
他牵着妻子冰冷的手,爬上刚靠岸的小船。
米亚再挥了挥枪口,示意他们往里面走,然后便跟着严思扬夫妇进入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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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不起眼的小渔船行驶在河道中央,岸上的几辆小车与小渔船保持方向一致,缓慢行驶在沿岸的公路上。从外面看,这条渔船没什么特别,速度也不快,仿佛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两个渔夫打扮的男人,正假装驾驶着船,无时不在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在这条开往出海口的小渔船上,严思扬夫妇被反绑着双手,靠在渔船的一个角落。
米亚坐在他们前方半米的位置,这时,他们才有机会认真看看,绑架自己的女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米亚是典型的亚洲面孔,不单不难看,反而挺清秀的。从外表来看,一袭连衣裙下,也没有想象中的强壮,反而更像一个弱女子。谁也无法看出,她居然是个狠角色,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