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先送汤再开席,送汤就悼念亡者一种形式。中午一遍晚上一遍。
送中午汤人刚走,就上菜了。张金花眼疾手快,是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一盘白水肉片。
这老娘们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若游龙,出手如电。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将快、狠、准、稳发挥淋漓尽致。一双筷子上下翻飞娴熟无比。
什么海底捞月,就是在盘子底部直接抄底,釜底抽薪,就是向张金花张婆子那样连盘子端走,
怀中抱月,就是护住自己面前菜肴。
如同高手对决,招招到位,筷不落空。什么高手对决点到为止那是不可能的。
一番对决,张金花棋高一畴,战果垒垒。心道,与老娘斗你们还毛嫩的很。你们会的招数老娘全会,老娘绝招是胆大心细脸皮厚。
桌子上盘盘碗碗都让这群老娘用二合面馒头擦的干干净净,根本不用洗。
生产洗洁精的老板们哭晕在厕所里。
送汤孝子贤孙们回来,孝子还须谢客。伴随唢呐声一声高喊谢___客。等于是恭送吃好喝好宾客起席慢走。
接着第二轮席开始了。
第二轮席一般是送汤亲人们和帮忙治丧工作人员。
这轮席没有张金花这搅屎棍大家还是比较文雅。
二轮席结束了。
余婶子亲人们开始哭灵了。
老汉想这么多与自己老伴风风雨雨。磕磕绊绊走来悲从心头起。
哭呤:“孩子他娘,你这一走。我如同断了肠?好比孤雁少了另一半,留下老汉好凄凉。从此阴阳两相隔,孩子少了娘。
……
在吹吹打打中,来到晚上,还有一遍汤要送,要叫送山。
到了土地庙(是用四块土泥坯垒成,里写的福德正神之神位)。
由驾孝之人念道:“上房公鸡叫,下房凤凰啼。观音老母云中做坐。今晚正是领魂时。
东胜神洲,南瞻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种花国北省红星县红光公社向阳大队,余张氏生于公元一九二三年三月十四日卒于一九七五年九月八日享年五十二。
土地老爷您是听亡灵落在您庙中,全靠土地老爷大威风。
亡者身携金银无数,沿途魑魅魍魉,凶神恶刹不得任意抢夺,急急如律令。
此人一生大好人,土地老爷高抬贵手,放她呈程!”
社员们还有孩子们多年不见此传统形式,大是感叹。
岁数大的老人,更是感慨万千,他余家婶子,好风光。我死了,不知能有此流程。余张氏这辈值了。
接着回到家中还要辞灵。
社员们还有没有见过这种办丧事的知青全来了。
因为还吹小唱,玩花样。这些热闹看。
在后世唱、跳,魔术,杂技几乎是小型晚会。甚至有直接跳艳舞,脱衣舞。
热热闹闹到了深夜,是大队长张贤荣驱散几次,大家才恋恋不舍离开。
张红军刚回到住处,就见葛大炮面色严肃道:“军哥,今天晚上全大队人都去看唢呐匠。
我身体有点胖,特别是最近这野猪肉吃的,又胖了许多。经常出汗。
粘乎乎的,十分不舒服。
于是提前回来准备冲澡,这时看见一个矮壮身影,躲躲闪闪向后山山上去,身法敏捷。
十分可疑,我就跟了上去。那人对地形十分熟悉。
我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勉强远远跟着。
那人十分警惕,我害怕被那人发现。没有跟着,我认为不正常。会不会是隐藏在村里的敌特?”
张红军道:“看清是谁。”
葛大炮道:“没有看见脸庞,有点像张金花那老乞婆老伴,魏思东。”
张红军思索,这人平时低调,老实憨厚,木讷少言。
前世也没有听说,其人有什么可疑。只是改革后期,这家突然富了,成了市首富,一跃成为北省知名企业家。并成立家族式集团公司。
三个儿子全部在公司身居要职,特别是老三张长河。开着豪车,女友经常换。
张红军道:“你看他朝什么方向去?”
葛大炮道:“大林山深处。方向是我们上次进山,你对我说什么鹰愁涧,断翅崖的方向。”
张红军道:“那地方有什么秘密?你最近留意魏思东,不要让他发现,那地方以后再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