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过犹豫,但看你这般痛楚,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慕容离轻描淡写道:“你两大穴位被脏腑淤血堵截,非得用真气逼出才可。”
易水寒心下感动,红了眼眶,说道:“你就不怕慕容山庄的安危....”
“怕,怕也要医。”慕容离言语冷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坚定有力,不容置疑。
梅剑之守在门口,听到二人对话,这才知慕容离为何初时不愿救治,心底陡然升起歉疚:原是我错怪她了。
易水寒还要说话,被慕容离打断道:“水寒,凝神调息。若要将周身淤血尽数清出,需得七、八个时辰,此间需心无旁骛,莫在胡思乱想。”
易水寒“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但觉周身一股暖暖的真气四处游走,说不出的舒适,渐渐泛起困意,闭目沉睡。
稍时,赵雯秀将那株千辛万苦得来的天山雪莲煎成汤药送来,看慕容离兀自闭目疗伤,便把药碗放在桌上,轻轻地出去了。
梅剑之一刻也不敢打盹,倚在卧房门边。赵雯秀瞧他颓唐模样,想起他适才轻薄小姐,不由得气上心头,故意“哼”了一声。
梅剑之“腾”地站起,道了声:“雯秀姑娘。”
“一个连鸡仔都宰不了的人,小姐竟放心留你看守。”赵雯秀不满道:“梅公子,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梅剑之却道:“庄主吩咐,我自然要守到她二人安全出来。”
“还算是个有良心的。”赵雯秀低声嘟囔道。
这时天已微亮,红色的朝霞透进窗子,与案上橙红色的烛火交织,映得房间一片红晕,煞是温暖。赵雯秀忙了一宿,微微有些困顿,眼皮一抬一阖,靠在门边的身子逐渐滑向一旁。
梅剑之想要去扶,脑海里顿时蹦出“登徒子”仨字,正是赵雯秀两次骂他之词。不禁哑然:“没想到我梅剑之在汴梁城人人簇拥,到了这里变成了轻薄姑娘的登徒浪子。”忆起过往,他有些失意,突然想到昨夜隐在深处的慕容清,当时情形危急,顾不得思虑,此时细细想来,总觉有所古怪。
于是开口道:“雯秀姑娘,慕容二小姐与庄主感情深厚么?”
“问这干么?”赵雯秀被他一席话猛地惊醒,涌上的睡意全无:“小姐与清儿小姐乃同胞姐妹,感情自不必说。”
梅剑之思忖再三,道出之前与慕容清对话。
“你是说,是二小姐要你来求小姐疗伤救命的?”赵雯秀皱眉道。
梅剑之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庄主武功高强,许能救寒儿一二,后来听得二小姐所言,才知慕容姑娘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愿救,这才失了方寸,冲撞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