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行了这么久,现在还在慕容世家范围内吗?”伊尹突然奇道。秦默风几人皆四顾眺望,却是毫无头绪,秦默风道:“说不准,据说’姑苏慕容’落座的太湖极大,占地甚广,既有岛屿丘陵,又有起伏山峰,要走出这片地方,恐怕需得些时日。”
林诗音道:“太湖虽大,总不能这一片都是慕容世家的范围吧,咱们走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追来,想必已经出了山庄地界。”说到此处,暗暗替爷爷不忿,轻声叹了口气。
这时天色已暗,冬日的阳光总是短暂,不稍多时,整个山丘便被夜色笼罩,一片漆黑,除了偶尔的水浪上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秦默风道:“夜路难行,我们又不认得路,不如在此地歇息一宿,明日天亮再启程。”几人也觉妥当,当下解下包袱,将随身换洗的衣衫铺在礁石之上防潮,围坐在一起。
“是不是有点黑....”梅剑之冷不丁地说道。易水寒暗暗发笑,也不出声,抱着包袱便坐在了梅剑之身旁,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他,白净如玉,鼻尖高耸,眼神隐隐一丝慌乱,不禁心道:“这小子锦衣玉食惯了,许是没在山林野外露宿过,此刻担心害怕倒也是人之常情。”
梅剑之却不是惧黑,只是想去周围捡些柴火来烤,这时见易水寒紧紧坐在自己身边,意图保护,有些尴尬,又有一些感动,不想拂了易水寒好意,也不再起身。
几人吃了干粮,各自躺在一边休憩,梅剑之感与男女终有别,默默地挪到了秦默风和钟逸风旁边躺下,在繁星点点的天幕下,整个周围变得安静神秘。微风吹过,崖下波浪声起伏,发出粼粼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湖水气息,感到宁静舒适。
梅剑之看着天空,心无一物,渐渐有了困意,却瞧身旁突然一个紫色身影躺了下来,却不是易水寒是谁?原来易水寒担心他夜间害怕,又恐歹人暗袭,遂不顾男女之别,趁梅剑之困顿之时,默默睡在一旁。
梅剑之又怎会瞧不出易水寒心意,心道:“自从爹娘离世,这世上再无人对我这般,就算是义父也是忽冷忽热,喜怒无常,而易姑娘与我不过相识数日,对我却这般照拂。”想到此处,一股暖意从心底而生,也不再挪走,静静地睡去。
到得半夜,一阵寒风刮起,梅剑之渐感寒冷,起身坐起紧紧包裹住衣襟,防止冷风窜入。“毕竟是冬日里的寒风。”梅剑之心道,转身瞧秦默风、钟逸风和依家姐妹几人都睡得安稳,心中不解道:“他们不冷么?”
此时月光已被黑云遮住,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梅剑之越发地感到寒冷,不由得上下牙打架,两只手摩挲着哈着气。旁边易水寒低声道:“鹤老翁不是授你了武当入门心法么,运气抵御便是。”
梅剑之这才想起那《太乙内丹功心法》,回忆着要诀打坐运功,不过多时,丹田内隐隐发热,遍袭全身,体内寒意逐渐散去,舒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