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君红颜留下的布置,镖局在外走镖,不仅会留下明面上巡逻的人,更会在不远处留下暗哨,以便预防不测。
“敌袭!”木墙上不知谁喊了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道破空声,一道道在黑夜中仿佛隐身般的箭矢射来,稻稷村的队伍里马上就传来几声惨叫。
“冲!拿回我们的粮食和财富!”为首的人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那张布满沧桑的脸,正是旷实,他高举柴刀和门板做成的盾牌冲在最前面吼道。
其他人受他鼓动也纷纷发出怒吼,跟着跑起来,如果打不赢这场战,迎接他们的只有家破人亡和流离失所。
身边的人不断中箭倒下,等冲到距离差不多的时候,有人投掷出装有火油的罐子,落在木墙燃起一片熊熊大火。
地上的殷红的水坑照映出火光,将这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等冲到近前的时候,一块巨石从深处飞来砸碎了木墙的城门,兴安村内顿时传出惊慌的叫声。
“是对方司祭投掷的石块!我看到了!他只用双手便将石头抛了过来!我们司祭呢?”
稻稷村的村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纷纷从巨石砸出的缺口涌入,可随后便又陷入了绝望。
他们发现兴安村的村民不仅手上拿着朴刀和盾牌,身上更是穿着轻甲,装备之精良比起正规士兵也不遑多让,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农夫所能比拟的。
而且这些人明显受过训练,武力高超,往往一人就能轻易打败四五个稻稷村的村民。
“退!快退!我们根本打不过!”不断有人发现异常想要从缺口溃逃,但后路已经被五个兴安村的村民堵死,围成圆圈将他们死死包围在其中。
从始至终,稻稷村的司祭除了扔一块石头外,便没有再出过手。
“还要再继续吗?谷司祭?”陈阳站在木墙最顶端,招出神威不凡的郁垒,盯着丛林放声道。
他也从未对稻稷村的村民动手,因为除了邪祟恶神之外,神明对于凡人杀戮过多会沾惹上杀生业力,不止会有碍于以后修行,还会自降本身威能。
所以在战争中,往往只能神对神,人对人。
估计稻稷村的司祭也是抱着这个念头,才会鼓动村民前来送死,妄图做最后一博,却不料兴安村的村民武德昌盛。
三十个兴安卫便轻而易举击退了上百个稻稷村村民。
黑暗深处寂静许久,最后传来一声叹息道:“不必了。”
谷余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朝陈阳施了一礼,拿出一块小小的印玺道:“陈司祭手段高超,谷余输得心服口服,山河印献上,我也任凭处置。”
“只求陈司祭放稻稷村的村民一马,他们不过受我鼓动罢了,本质不过是乡间劳作的朴实村民。”
这谷余想必也知道胜算不高,所以将山河印随身携带,发现大势已去时不仅没有逃走,反而牺牲自己保全村民。
如果没有鼓动村民前来送死一事,倒也称得上是尽到一方司祭应有的职责。
“好说,如若可以,我也不会多造杀孽。”陈阳拘来印玺,一刀便斩落闭目等死的谷余头颅。
要是他不袭击兴安村,陈阳说不定会放他一马留他做事,但袭击了兴安村,就需要留个榜样给周围的村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