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吱吖”,门被打开。
门外也是漆黑一片。
“跟我来!”还是之前的声音。
“娘亲!”刚到方道长所居的偏殿,马奴就见到了跪坐在地,脸上挂着笑意的娘亲,而方道长、万道长和高李氏都坐在椅子上。显见,娘亲已经被审问很久。
难以抑制的愤怒使他脸上发烫,拳头紧握,食指的指甲扎入虎口。
“冷静!”手心的悸动和脑中的音讯同时出现。
马奴跪到娘亲的跟前,眼泪如雨,伸手抱住了娘亲。他从未有过见到娘亲直接扑进她怀里的想法,也从未感到过娘亲竟是如此可亲,如此的可以依靠……,相比任何外人提供的保险,还是自己的娘亲更保险。
“寄儿,想死娘了。让娘好好看看你,寄儿。”
马奴顺从的脱离怀抱,两双泪眼相视,更多的泪水奔涌出来,母子双手相握,不停抽泣抖动。
坐在椅子上的人,尽皆闭目扭头。
他的右手被娘亲用双手捧着,手掌被打开。
“让娘看看你的胎记!哎,淡了些,没那么显脏了!算命先生说,长大了就会变淡的,呜,呜!”
明明白白地说着,实实在在地哭着,身体不停地抖动着。
马奴霎时明白,娘亲知道他有危机,娘亲也知道怎么说!
“好了,都起来吧!”说话的是方道长,而万道长和高李氏都已经跨过了门槛。
马奴先是自己站起来,又弯腰扶着久跪无力的娘亲站起,二人搀扶着出门。
第二天,小二子又来了,告诉马奴,昨天上午公子指派他回家取东西,下午才去高家,没遇到你娘亲。
又过了两天,高瑀儿也来了庙里。课间特意找到正在习字的马奴,说当天没见到季奴,第二天又忘了,昨晚才记起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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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小院的会客室中,方道长、万道长分坐两侧下手,面朝主位上的戴奎,露出十分恭敬的神态。
“如此说来,这小子确实值得怀疑,上天只留下他这条狗命,本身就很奇怪。唉,还有那匹矮马呢?”
“杀了,烧成灰了!”万道长回道。
“这小子可就要看好了,不用等师父的回话,我做主,定了,将他带回山门,交给师父,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祖师、师伯、师父,有人求见。”
未等屋内回应,门被推开,张松恺引着一个道人进来。
来人拱手施礼,“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姚启电见过三位道兄!”
坐着的三人微微欠身,回了拱手礼。
“道兄请坐。”方道长说着朝张松恺示意,小道士立即拿来一个方凳,挨着方道长身边放下。
待姚启电坐下,方道长又道:“道兄有何赐教?”
“不敢。贫道游方至此,见得祖师庙信士云集、香火旺盛,甚是仰慕!”说着又是拱手一礼。
“本庙庙小福薄,难容大德,道兄还是另觅佳处为好!”万道长立即回道。
“呵呵,是贫道话未说清楚,让道兄误会了。我只是想借宝地之便,施几手浅薄法术,讨信士们几个打赏积点盘缠。江湖规矩,贫道自是不会违逆的。”
此处的所谓江湖规矩,就是游方道士借地盘捞到的打赏,一般要分出一半给庙、观。因为你不仅地盘是借人家的,信众也是借人家的。不过道行高深的游方道士,倒也可以帮助庙、观吸引信众,说起来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因此分肥的比例是可以商量的。
“怎么分?”还是万道长在问。
“对开!”说着还做了个均分的手势。
“不行,至少四六,你四。”
“这……”
“对开也不是不行,得有个条件!”发话的是主位上的年轻道长。
“道兄好生年轻英武!是何条件,请道兄明言!”
“我和你比,你的打赏多,你全取;我的打赏多,你不能取分文。”
“哎呀,这样吗……,也只好依了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