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忆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平静地叙述给了于菲。

“垃圾。”第一次听到于菲这样愤慨。

“我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

“很多时候，有些人就是会没有理由的做一些事，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就是她本性如此，也或者，”于菲顿了顿，“也许真的是有什么理由，只是你还没发现吧。”

“人心有这么复杂吗？”王思忆一直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自己坚守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自然就不会有纷争。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是错了。而今天，于菲的几句话，更是挑明了这一切。

“有。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保持善良的。小忆，有的时候，你太善良了。”

“我想，这个公司不适合我了，我应该离开了。”

“你自己决定好就可以，不过，你不拿年终了吗？”

王思忆沉默了。年终对于她来说，确实很重要。她市郊的房子一直都是自己在还贷款，想要早些攒了钱将余款还清。平时胡天一发给她的工资，都是几月一结，平均下来就在6000左右，贷款还完，留下生活费和家里必须的开支，能攒下的并不多。先前并非没有存款，带妈妈出去旅行，装修买了家具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王思忆向来是节约惯了的人，几笔大开销后，还是让存款见了底。所以，她知道，忍过这最后几个月，拿到年终奖再走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得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思忆从来不做任性的事情，更何况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任性的资格。她不想将这些情绪带回家中，让妈妈担心，也想要自己多赚一些钱，让妈妈能早些退休休息。

王思忆挂了电话，开到汉堡店买了个汉堡，坐在店里吃完。用食物填满空洞的胃，胀满自己的情绪，向来是王思忆调节心情的方法。只要吃饱了，吃得再饱一些，那些不好的，坏的东西会随着胃里的空气被一起排出。

本来想要下午任性一回不回公司的王思忆，接到客户的订单电话。

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王思忆一直都是这样提醒自己。

一直以来，责任感都是王思忆最注重的品质，纵使再生气，为了工作，她还是不会完全丢下不管。更何况，目前来说，公司的同事都还是信任着她的。而下午发货，如果完全只让仓管一人忙碌，肯定会来不及。

思来想去，王思忆在汉堡店坐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回公司。

胡天一来了电话：“你去哪里了？”

“在外面休息会。”

“思琪刚才的态度虽然不对，我也说过她了，但是你这样直接就走了也不像话啊。”

“她是态度问题吗，她是对我侮辱，污蔑，她凭什么这样说我？我留在那里和她吵架吗？”

“我一直以为你比她懂事。”

“懂事就要被侮辱，就要挨骂吗？哥，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是吗？”王思忆绝望地问了出来。

“我不信你，会那么久让你一个人在公司管事吗？会什么也不问就把你需要的账打给你吗？”

“可是我也并没有做你们想的事情，我不明白做那些有什么意义。”

“算了，这件事情翻篇吧，我不会追究了，以后账给思琪做就好了。”

“随便你们。”王思忆直接挂了电话，她发现了，完全辨不清的道理还是不要辨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