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也不扭捏,拿了一个尝了一口,发现是那马爱吃的口味,就对老伯开口道:“果子不错,我都要了,您开个价吧。”
老伯喜笑颜开,却还是迟疑地开了口:“公子我这里的果子你都要了啊?那我折价给你。就算你三十六吧,这样老朽也好早些回去。
不过果子有些多,你一个人怕是不好拿,不如我推车给你送过去?”
东方既白一脸肉痛地拿出荷包,心里默默哭喊着,我的钱啊,手上细细的翻找,然后慢慢数出三十六个铜钱,郑重地递给了老伯。
“不用麻烦了,您拿个布袋给我装了,我自己就能扛回家。”
燕景瑜见他这般作态倒生了几分兴味。
老伯听了,也没再说什么,拿了个大布袋把果子都给装了起来,正准备扛起,东方既白立马制止道:“我来吧,您别闪了腰。”
老伯连声应好,然后他就看见带着文弱书生气甚至身形还有些清瘦的东方既白把那一袋十来斤的果子像拎空气一样扛在肩头,嘴里不由得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要是他知道东方既白一拳能打倒一匹马就不会觉得他清瘦了。楚国一斤相当于一点六二千克,所以这袋果子约莫三十来斤。
回府的路上,燕景瑜突然笑出了声。东方既白偏头看了一眼,不解道:“笑什么?”
“没什么,我以为三殿下会直接给那老伯一块碎银子,阔气地说,让他不用找了。没成想殿下一脸不舍地细细数过才给人家,倒颇有些守财奴的味道。”燕景瑜调侃道
“我若给他一块碎银子,他必定要对我连连道谢。诚惶诚恐的模样叫我心有不忍,何况我并不富有,做不来暴发户的行径。”
东方既白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本来就是守财奴,和旁人没什么两样。”东方既白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财迷属性。
燕景瑜闻言兴味更浓,莫名觉得他率真有趣,不折满身贵气,却更添满身烟火气,好久没见这样鲜活的人了……
东方既白一路把那袋果子扛到马厩,却看见那马正在追着一个小厮跑,一人一马到处乱窜。
东方既白把东西放下,双手交叉站那看戏。
燕景瑜见状也站一边看好戏,“这就是你那匹马?”
“嗯,今天它心情不好就来折腾人了。”东方既白笑着说。
那马注意到东方既白来,立马停止追赶小厮,朝他奔来。
那马发出两声长嘶,踢了踢前腿,鼻子疯狂颤动,显然是闻到了果子的味道,它见东方既白不动,又低声叫唤了一句。
“我说不许你随便吓唬人,怎么又这样了?”东方既白佯装批评道。
那马低了低头,又向东方既白走近了一步,把马头搁在他肩上,嘴里发出些呜咽声,耳朵也耷拉着,完全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儿。
那马忽地抬眼看了一下燕景瑜,目光突然变得深邃难辨。
燕景瑜见状,心道这马还有两副面孔呢。
东方既白实在受不了它的头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揉了揉它的鬃毛,温声道:“果子你拿去吃罢!下次再这样被我发现,这个果子可就要给别的马儿吃了。”
那马闻言明显开心了起来,两只耳朵欢快地晃动,回退一步,用嘴掀开布袋叼了一个果子出来慢慢咬开,汁水顺着马嘴流了下来,眼睛微眯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那马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果子,然后就见它噗的一声把果核吐了出来。那果核咕噜咕噜滚到燕景瑜脚边,像是一个意外,又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