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按照我交代的细节撰写了新闻稿，绮山政府代表在发布当天就来星材了。“江小姐你好，我们是绮山政府代表，我是程思思。”“我是殷澄。”我微眯着眼，政府派出这对来，她是没想到的。程思思是杰出的媒体工作者，她是在二十区长大的。作为记者，她大胆的踏入地雷潜在区拍摄独家新闻，后来做了编辑，她用真诚直率的性格周旋在各种大佬之间，平衡了新闻报导的质量和人际关系，谈判能力有目共睹。可是殷澄......“辛苦两位了，请坐。”我端起和善的笑。张勤看着程思思的脸出了神，一直觉得小姐长相挺甜美的，可看到这位程思思，她才知道什么叫甜。一颦一笑都像汁水饱满的水蜜桃，而且眼神真诚，让人不自觉的就陷进她的话。张勤收回目光，看向说话面面具到，不时点头的小姐。精致的五官、陶瓷般的皮肤，简直就完美的不像个人。张勤想起最近小姐好像都没怎么发病了，好像很久没见到潘医生了。“这是不道德的，原谅我就直说了”程思思身体微微前倾“演唱会发生的命案，作为主办方的星材使用虚拟实境技术，不仅没有加以阻止，甚至间接的隐瞒了真实情况......”殷澄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打断“江小姐可以将命案的后续再说一次吗？”我轻轻点头“当时我有自杀想法的人格，与贺德相约自杀。本来我作为跟他有亲密关系的人，应当有比别人更多的义务进行劝阻，但我自身并不知情。后来我的病症减轻后，我便去自首了。法院念在我有解离性身分疾患的事实，且我在贺德的自杀过程中仅起到帮助和支持的作用，而非主导作用，犯罪情节轻微，所以免除了刑事处罚。”殷澄又问“但这不是演唱会观众看到的事实。”我眼眶微红“虚拟实境显示的是表演者的想法，而非真实情况。”殷澄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桌上“那看来江小姐当时确实是想自杀的，否则观众们不会看到你刺向自己的场景。”“这确实也是法院的考量之一。”我跟殷澄一人一句，便为事件添上一个圆满的结局。程思思有些不悦，她本来是应该一个人来的，如今看来空降一个殷澄是有原因的。“两位，请让我结束我的话。”殷澄摆了摆手“抱歉。”我将目光重新投向程思思“政府的意思，是星材停止在演唱会上使用虚拟实境技术，这本来就是不必要的。”我神色渐冷“程小姐，这项技术有效提升观众的体验感，对于星材来说，就是必要的。”气氛有些紧张，殷澄幽幽开了口“星材本来就是想将技术投入娱乐市场，现在政府这么做，怕是想将技术收入囊中吧。”程思思回头狠狠瞪了殷澄一眼“殷澄，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来捍卫星材娱乐公司的权益啊。”殷澄冠冕堂皇的开口，程思思瞳孔地震，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两位不是政府代表吗？”未抿了一口热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江江，还要跟我装不熟吗？”殷澄一脸受伤的模样，完全不像传言中星材大股东的样子。程思思反应过来“刚才你为什么不纠正我。”殷澄起身拍了拍程思思的肩“现在我的股份都给江江了，所以他们邀请我来做政府跟星材的中间人，见证一下你们的会谈。并不是政府代表，不纠正你......不是好玩嘛”我摇了摇头，殷澄还是这样的性子。程思思轻咳一声，迅速调整了情绪“回到正题吧，二位都不同意我们的要求。政府也能退让一步，起码星材研究技术和使用技术的过程必须保持透明。”“对政府透明，还是对公众透明？”我直直看着程思思。程思思知道这是伪命题，保持透明自然同时包括政府和公众，但江宴这么问摆明了是不想将技术开放。程思思不敢私自下决定，政府当然不希望星材一家私人企业手握这么重要的技术，明面上星材说只用在演唱会上，可这项技术能做的事断然不止于此。见程思思不回应，殷澄摆出调解者的姿态“我们自然是理解的，政府不放心的话，可以派技术人员查看使用纪录，星材清清白白，不介意被调查。”我看向殷澄，我还是那个态度，这项技术必须由星材拥有。准确来说，要由我掌握。“不过，”殷澄补充道“调查不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也显得政府的效率低不是。”程思思皱起眉来“调查有监管作用，必须定期进行，怎么会是效率低的体现。”我放下空茶杯“那就一年一次，如何？”其实政府确实无法强迫私人企业公开自主研发的技术，不管监管的实际效果，这是谈判桌上双方能获得的最好决定。程思思应下了。

程思思刚走出星材大厦，一群保镖便出现，将她请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