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闻言,当即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
此刻,陆离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位医师。
送走了李时,陆离也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奇思妙想。
目前的他,对身体的了解以及对武道的了解,完全不够。
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他的那些想法。
所以此刻对于陆离而言,除了苦练,别无他法。
此后的修炼中,陆离很快便摒弃了已经有所小成的赤阳掌。
转而专心致志的在轻身术和破风刀上下功夫。
半个月后。
重铸完毕的断邪,被李时送到了陆离面前。
陆离抽出断邪。
一阵清脆的刀鸣声,划过了陆离的耳畔。
定睛细看。
银白色得刀身,干净如同镜面。
笔直的刀脊,相较原先略有加厚。
原本钝了的刀尖,此刻散发着锐利的寒芒。
陆离伸出拇指,在刀锋上轻轻一抹,便是一道细微且笔直的划痕。
他将拇指伤处的血珠滴在了刀身之上。
那血珠当即便随着陆离手腕的倾斜,自刀锋滚落而下。
“刃不染血!好刀!”
“这五十两,花的值了!”
陆离捧着断邪,心中大喜。
“此乃凶器,当生死相依。”
“料想不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把兵器。”
“好好待它,它才会好好对你。”
李时说罢,留下了一块松香与白绢,便回到了前厅。
陆离握着长刀、松香和白绢,眼望前厅,久久无言。
有了断邪,陆离便不再用以掌为刀了。
此刻他握住断邪,开始施展破风刀的招式。
一击挥出,刀锋划过,虽有滞阻,却也不影响攻势的连贯。
可当陆离的招式变快后,陆离便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手中长刀对招式的影响。
对于一般武人来说,刀剑这类锋刃较长的兵器,并不好练。
因为训练之时,需要对正刀筋。
如果刀筋不正,便无法准确的以锋刃对敌。
刀筋若正,长期练习者,便能根据刀法招式的不同,变换出不同的握刀姿势。
然而如此关键的正刀筋之法。
并不会记录在任何一本功法之中。
这种基本功,往往是以师父运用刀法时产生的自我感悟,传于徒弟之手。
然而,对于陆离来说,他既没有师傅,也不会有熟悉刀法的武人,会将此法传授与他。
无奈之下,陆离转而开始认真的感受起断邪的重量与其平衡点。
即便是加厚了刀脊的断邪,陆离依旧可以单手持握。
其平衡点也在刀格附近,可以说没有丝毫瑕疵。
陆离感受完重量,立刻收刀回鞘。
他专注于练习拔刀这一种招式。
拔刀最为基础起手式,最是能起到正刀筋的效果。
三十次。
五十次。
断邪出鞘时产生刀鸣的次数偶有增多。
每一次出招,陆离都在微调着自己的持握姿势。
一百次。
陆离周身的气血,快速的向着陆离的双臂和腰腹部涌去。
这让陆离的双臂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但这并不足以让陆离放弃。
两百次。
陆离的手腕已经有了明显的肿胀。
充血过多,让陆离的手指也变得不再灵敏。
三百次。
太阳渐渐西落。
陆离的双手连同十指已经处于麻木的状态。
每一次出刀,都会让陆离感受到肌肉被撕扯的痛苦。
但也是在此刻。
陆离能最快捕捉到,自己出刀的动作是否变形。
三百零三次。
陆离的手已经直不起来了。
他只能厚着脸皮,求李时施针。
施针完毕,陆离拖着两条发软的手臂,用牙咬住了断邪的绳扣,独自回到屋中。
夜深露重。
肌肉的酸痛,让陆离无法快速安眠。
“还有半个月。”
“只要在半个月内,我能将轻身术和破风刀练至小成。”
“我便有信心参加一年后的武举!”
“届时得了功名,接了张叔入城,一边赚钱一边为老李采药!”
“也算是在这方天地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