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公孙正怀疑自己听错了,眼神诧异,“这个秘密能值三千年的寿元?婴变修士都没有那么长的命!”
“等价交换,公孙,我一直都是这个原则。”白猫的语气不咸不淡,“一个秘密牵扯到的因果越多,涉及到的人修为越高,探求这个秘密所需要耗费的寿元就越多。”
“而且我能感受得到,这个秘密涉及到的东西,在阻断我的观测。”
……
崔昭正翻看着书。
突然,他心头一跳,将青铜镜从识海中取了出来。
就在方才,他感觉到青铜镜有一丝异动。
摸着镜子边缘,崔昭发觉整面镜子有些发烫。
“怎么回事?”
他心中有些疑惑,自己这青铜镜这么多天以来都是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识海,从未有过什么异常,为何突然之间会产生这种变化?
他捏着镜子,有些不安地观察着它。
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青铜镜原本发烫的表面又逐渐凉了下去,整面镜子再无任何异动。
崔昭皱着眉头又端详了它一阵,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将其收回识海。
他长吸了一口气,将心神集中,再度翻看起手中的《久勤桩秘要》。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崔昭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将这本书合上。
经过这一夜不眠不休地揣摩研读,他大致弄明白了这久勤桩该如何去练。
从蒲团上起身,他走至床前空旷的地面,两脚开步同肩宽,两膝微曲,两臂曲抱于胸前,有板有眼地练了起来。
虚领顶颈,沉肩坠肘,含胸拔背,这是久勤桩的动作要领。
崔昭做的时候严格按照书中所载调整姿势,力求尽善尽美。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站了约莫一个时辰,直到感觉全身微汗,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从皮肉传来,方才作罢。
“这书上说,久勤桩每日早晚站一次,每一次只需站至全身微汗即可,站久了无益。”崔昭心中自语道,舒活了一番筋骨,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有所提升,心中升起一股充实感。
恰在此刻,一阵“笃笃”的敲门声传进崔昭耳中。
敲门声很急促,让崔昭眉目一凝。
他走上前去,打开洞府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身材矮小,穿着杂役弟子统一的麻黄色道袍,背上背着个木箧。
见到崔昭开门,他取下木箧,抱在手中。
随后左右张望了一番,神色有些担惊受怕:“那个,我是张师兄派来的,给你送……送衣物……还有舆图。”
“拿过来吧。”崔昭接过他手中的木箧,随后奇怪地问道,“你在怕什么?”
“猛兽啊!这巨野峰上可是有猛兽出没!”这矮个子杂役弟子睁着大眼睛,一幅快哭出来的样子,“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要挑这个鬼地方住?”
“……”崔昭看见他这幅样子,嘴角微抽。
猛兽而已,有那么吓人吗?
“我得走了!”矮个子深吸一口气,“师兄你自己多保重,昨夜下过雨,山道有些泥泞,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你洞府外有大虫的脚印!”
想到这,他打了个寒噤,转过头脚底抹油般飞速往山下跑去,一溜烟就没影了。
“大虫的脚印?”崔昭一怔。
他心里起了层微小波澜,随后走出洞府,来到石门外。
向前走了几步,崔昭发现一串鞋印,凌乱且仓促,延伸向山脚。
是那矮个子的。
他继续向前走去,约莫走了百十步,发现一个状似梅花,长约三寸的脚印,这处脚印延伸至西边的山林里。
“还真有大虫。”崔昭一时惊异。
“我才来这一晚上,就被大虫盯上了?”他心里暗暗思忖,“看来那间洞府被废弃的日子里,这座山头已经有了主人。”
话虽如此,但崔昭并没有太过担心此事。
他转身走回洞府,脱去葛衣,打开矮个子送来的木箧。
里面整齐放着一件麻黄色道袍、几双足衣、两双草革履以及一卷黄绵纸。
崔昭将木箧里的东西都取出来,褪去自己的粗布葛衣,换上送来的道袍以及鞋履。
随后他又拿起了那卷黄绵纸,将其摊开后发现这是一卷云州的舆图,便将其平放在石床上,取书本压住边角,细阅着整个宗门及云州的布局。
云州山脉繁多,相互交错,连绵起伏,浩然宗所处的庆怜山脉是这其中最为雄奇瑰丽的一条。
整条山脉坐落于云州的西北部,东接琢光山,西邻荒山群,北起万古朔漠,南至孟渚泽,俨然一条雄踞在云州西南的巨龙。
山脉由西北-东南走向的山体组成,包括拒北岭、玉华山、浮云岭、天竹山,烟云山等,杂役、外门、内门乃至核心弟子的修行与生活的区域就散落在其中。
将宗门大致布局印刻在心后,崔昭将这份舆图收好。
随后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长气,又缓缓吐出。
放松了一番心神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目中有一抹精芒闪过。
“现在,该研究研究那本《道典》了。”
“毕竟,对道文的理解与运用,是晋升外门弟子的重中之重。”
念及至此,他拾起那本厚厚的书册,将其翻开,专心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