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惊呆的众官员,刘据同样半信半疑,“来本宫宫中,无需客套,去校尉请慢用!”
众目睽睽之下,去不得一口气吃个肚儿圆,偌大食盆中也所剩无几。
宫中消息早不胫而走,太子宫来了一位高大俊雅的年轻武将,先后在中宫及太子宫连续吃下十余人的食量。
消息让人难以置信,长乐宫顿时沸腾。众宫女奔走相告,有事来太子宫的自然赖着不走,没事的也找由头借机过来一窥究竟。
吃得过饱,不时整理衣装,去不得尴尬万分。身为堂堂武将,居然靠吞天食量哗众取宠,着实不雅。
觥筹交错无尽时,曲终人散终有期。千恩万谢淳厚的国之储君,人虔诚叩拜告退,悄步出太子宫。
由年长宦官居前引路,牵上黝黑发亮的宝驹,去不得徐徐而行。轻抚腰际宝剑,不时回身看看马背上左右皮橐中的锦缎包袱,再摸摸怀中龙纹蜡封锦囊及印绶,人恍如梦中。
路上不断飘出吭吭哧哧的窃笑声,沿途不时出现宫女。或成群结队,或独自而行,但无一例外对去不得行瞩目礼。
更有胆大者,索性故意弄翻手中什物,刻意逗留。等人马经过,再大大方方一饱眼福。
脸皮发烧,去不得只能硬起头皮前行。大将军庶子名声算彻底给毁了,自此以后,宫中只闻大肚汉,而不知剽悍男。
一路送出皇城,躬身作别,年长宦官蹒跚折返。
“尊驾请留步!”甩开缰绳,去不得暗暗自责,赶紧从绣龙包裹中取出一锭金子,藏于袖中。
几步追上,见周围无人关注,塞入年长宦官衣袖,“劳烦尊驾奔波至今,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这……这也太贵重,不可……万万不可……”坚持不收,年长宦官一脸惶恐,“此乃皇后与殿下赏赐去校尉之物,下官岂敢……”
“现已属于在下,但收无妨!”强行塞入衣袖,去不得一脸诚恳,“以后少不得还会劳烦尊驾,如有机会,一定请尊驾痛饮!”
“去校尉食量酒量与胆量同样惊人,下官叹为观止……”彼时紧挨殿门,大体听清部分对话,年长宦官悄声提醒,“苏侍郎睚眦必报,去校尉可千万小心。”
“多谢多谢!”目送人离去,直至蹒跚背影消失,去不得翻身上马。
原地转圈,人五心不定。天色尚早,一边四处观察,一边努力厘清思绪。不可不防,今日已图穷匕现,狂徒敢如此托大,近期必出阴招。
思虑少顷,调转马头,人马直奔北门。一路左弯右绕,一会催马再一会急停,人故意为之。
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三骑,一直紧跟不舍。也不回看,快马转入一处巷口,调转马头,去不得拔出宝剑。
“各位所为何来?只为索命?”双手握宝剑,摆出怀中抱月迎战架势,人冷笑不止,“仅凭尔三人,就想取我性命?苏侍郎未免也太小瞧本将……”
“去校尉千万别误会,下官乃太子卫率周胜,此二人乃下官属官,奉殿下之命前来……”
摘下玉腰牌,递给身后下马的魁梧下属,高壮官员忙不迭解释,“请查验,殿下担心有人暗算去校尉,故命下官带人火速赶来。幸好还没走远,我等这才及时追上。”
仔细翻看玉质腰牌,收宝剑,去不得郝然一笑,“多谢殿下考虑周全,辛苦诸位!”
不再看身后,人一路暗想心思。留给自己的时间很短,可需要处理的事太多太多。身后跟着几个尾巴,总归不太方便。
一路穷思竭虑,人一路不停催马。一口气赶到西市口的约定店铺,下马进门,对殷勤迎上前的店小二快言快语:
“请代我转告王兄八个字,千万记住了。听清楚,‘此情可待,此女可妻’!‘情’为‘情义无价’的‘情’,‘妻’为‘妻儿老小’的‘妻’。另转告王兄,请一定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