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无处不在,夜掩盖了人间伤悲,只把恐惧留给世人。
筹谋旬日,终一朝得手,黑衣人欣喜若狂。咬牙又补上几刀,收匕首,手正欲伸向卧榻,就听得头顶一阵轻响。
还没等反应过来,两眼一黑,一大团黑白相间的不明物劈头盖脸倾泻而下。立变睁眼瞎,拼命抹脸揉眼,黑衣人试图弄明白到底咋回事。
可惜没任何作用,无孔不入的不明物引发双眼剧痛。越揉越疼,被迫闭眼,人转身快步逃离。
回想陷阱所在方位,大致估摸距离,急眼的黑衣人一个纵身飞跃。步子迈得过大,嘭地一声闷响,一头撞上墙面,人狠狠摔在地上。
万幸没触发机关,扶墙站起,黑衣人一步步摸向记忆中房门所在位置。可还没走几步,朦胧光亮闪现,身后飘出笑声。
“嘿嘿嘿……你到底是谁?府中侍卫?前次来的女杀手?”
如受惊的兔子,黑衣人再次腾空跃起,只可惜遭遇比之前更惨。完全看不清,急切间差之毫厘,人一头撞上门框,倒地发出一声闷哼。
虽立马闭嘴,但后背剧痛钻心,人不住颤抖。
“不要再动,即便能逃出此房,你也跑不了太远……”
好言警示,去不得秉烛上前,“也别试图反抗,如果好好配合,我兴许饶你一命,还帮你医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咬紧牙关,黑衣人不再作声。
弯腰查看来者伤情,谨慎的去不得依然保持足够警惕,“你先翻身趴下,千万别乱动,左右都有捕捉猛兽的虎齿夹。一旦全部触发,想救你只怕都难。”
乖乖配合,小心翼翼翻身,趴下一动不动,黑影咬碎银牙。居然再次失手,心一点一点往下沉,人悔青肠子。
举烛火靠近,拽下黑影头顶黑帽,去不得一眼认出长发,“又是你,还真敢再来,你疯了不成?”
也不知是受不明物刺激所致,还是已经彻底绝望,黑衣人泪流满面,“没错,就是我!哪怕死,我也要杀掉你这个淫贼!”
“有种,像个男人。的确够硬气,可惜你又失败了……”退后几步,去不得似笑非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谁来脱衣?我,还是你?”
“淫贼,你个不得好死的淫贼……”骂声不绝,可惜真不敢乱动,女子彻底陷入癫狂,“呀——”
“别叫,一旦惊动侍卫,想活也活不成……”兴致大发,人存心戏弄,“这次你得求我,嗯,好好求我帮你脱衣。一来便于医治,二来嘛,你这样子也走不出宫城。”
“淫……”自觉闭嘴,女子咬紧嘴唇。
“你淫贼不离口,可我真没拿你怎样……”心里堵得慌,去不得一脸无奈,“你我并无血海深仇,何至于非要置我于死地,你才甘心?”
“就算你没……没怎样,但清白已被你玷污……”任凭额头冒出斗大的汗珠,疼得直哆嗦,女子照样嘴硬。
“你奈何不了我,又何必如此执著?”实在无法理喻,去不得坦荡待人,“我从不杀女人,算你运气好,赶紧走吧!”
女子模样可悲可惨,人又于心不忍,“以你刚才下手的狠毒,我……我要再救你,实在说不过去。”
“我认命……”任由痛楚噬体,女子倒恢复平静,“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无话可说。”
“罢了!”杀女人万万做不到,又不忍心置之不理,去不得再次自认倒霉。
先绕路关门,再捅开窗户散味。谨慎跨步,取下虎齿夹,察看血流不止的后背,“你得趴到塌上去,脱光上身衣物。别再骂我淫贼,我全都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自己……自己来……”强忍剧痛,女子喘个不停。
烛火摇曳,用脏被裹住塌上已断气的幼犬,麻利清理干净,去不得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