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朝惊吓过度的包打听眨眨眼,人语气平缓,“待我先出去看看,多大点事,都给吓成这样。”
探身眺望一会,人大笑,“都不用紧张,外面是我手下,负责把风,以防被人跟踪。”
出院察看,素衣大汉总算放心,“原来就一个人,还是尊驾随从,吓人一大跳。”
“没事了,各忙各的去。”挥手示意众壮汉散去,去不得吁口长气,冲素衣大汉勾勾手指,“过来,马上带我去见你家主子。”
“主子……主子眼下……正忙……”吞吞吐吐,大汉很是为难,“要不小的先带尊驾去客房等候,待主子忙完再与尊驾商谈?”
“大白天能忙什么?有什么事比这更急?”担心生变,去不得不住催促,“眼下一刻都耽搁不得,赶紧带路,快!”
一下被逼到墙角,素衣大汉冷汗直冒,“小的打死也不敢去叫,一旦扫了主子兴头,会吃不了兜着走。”
到底老于世故,一会就听出端倪,包达庭快步靠近一脸懵懂的去不得,贴耳私语,“估计此人眼下正忙于‘照——顾’其小妾,这时候叫人的确不太合适。”
刻意拖长‘照顾’两个字,生恐还听不明白,“男人照顾女人嘛,至于在卧榻上怎么个照顾法,公子理应猜得到。”
“哦,哦……”即便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去不得也多少听明白一点点,哈哈一笑,“也罢,先去客房。待你家主子忙完,马上让他来见我。”
进客房,人席地坐下,去不得故意取下宝刀,连刀带鞘一并置于条几上,“你家主子没日没夜辛劳,你等居然还敢大声喧哗,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哼哼……”
听出话音,偷窥金错银刀柄,素衣大汉非常自觉。主动奉上刚收的碎金子,再加些许积余,心疼加害怕,人都快哭了,“一会请尊驾在主子面前千万别提刚才的事,算小的求尊驾了!”
“你倒机灵,我本来的确打算告知你家主子……”目不斜视,去不得一脸不屑,“这点钱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于我而言,不过一餐所食,多半还不够。”
“尊驾一看就是有钱人,敢作敢当,高风亮节,出手大方,英武有为……”
手如闪电收回视若性命一般的钱财,犹如马屁精附体,素衣大汉信口开河,“以后娶很多很多小妾,生一大堆儿女,钱多到数不清……”
“两个小妾都忙成这样,要再多娶几个,岂不得活活累死?”忍俊不止,去不得哈哈一笑,“你派人探听一下,去吧!”
支走伺候婢女,欣赏客房布设,背对房门,人静静斟酌行动细节。
焦心等待中,大汗淋漓的瘦高中年男人匆匆而入,身后素衣大汉语气谦卑,“这位公子就是临淄田家派出的人,特来找主子商谈。”
狐疑目光不住打量魁梧背影,胡莱连声发问,“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家主又为何派公子秘密调查?此处宅院极为隐秘,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公子又从何得知?”
“姓名不提也罢,反正不会认识。胡掌事执掌田家也不是一天两天,家主当然信任。但时间长了,难免有人会挖空心思构陷,意图取而代之……”
始终背对来人,去不得施以攻心术,“胡掌事可曾听说——”
打住话语,从怀中掏出丝绢,单手托好并伸展手臂,“此事也太离奇,不宜让外人知晓,一旦告到家主那里,我和胡掌事只怕都难以……”
目光在宝刀和丝绢之间来回打转,一时间忘了刨根问底,胡莱转头吩咐壮汉,“你去外间守好,不许任何人偷听。也包括你,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暂时一切如愿,直到脚步声远去,去不得微微侧过身。装作挠痒痒用手遮住大半边脸,不让对方看清全貌。
一边透过指缝暗暗观察对方反应,一边做好先下手为强的准备。
“胡掌事请看,这可是你吃里扒外的铁证,家主为此雷霆大怒。听闻手帕来自于一名胡巫,此女绝对与胡掌事关系亲密,该不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