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木正隆用深沉的眼神打量着陈涨,随后轻轻颔首:“陈先生,听说你在歌剧院的讨论中提出了很多独到的见解,我对此颇为好奇。作为一名外来的编剧,你对我们的戏剧有着怎样的理解呢?”
这个问题犀利而直接,仿佛是在试探陈涨对岛国文化的了解程度。
陈涨微微一笑,知道这是绫木家对他的第一次考验。他沉稳地答道:“在我看来,戏剧是一种跨越文化的表达方式。无论是日本的传统歌剧还是西方的舞台剧,它们都追求相同的核心——通过情感和表演打动观众,创造人与人之间的共鸣。我虽然来自海外,但我尊重并深感兴趣于这里的文化,我希望通过我的创作,能够找到两者之间的共通点。”
绫木正隆听完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还不完全满意。他点了点头:“理论上你说得不错,但文化的内核,光靠表面理解是无法彻底掌握的。我们家的戏剧讲究‘情感内敛’,你觉得这种表演方式如何与现代影视相结合?”
这是对陈涨的第二次刁难,明显带着试探的意味。
陈涨内心清楚,绫木家显然在考察他对戏剧的深层次理解。他沉思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情感内敛的表达方式,和现代影视中的外放表演有着鲜明的对比。但在我看来,两者并非对立,而是可以互相补充。现代影视可以通过镜头语言、场景设计来弥补台词的不足,而内敛的情感表现则可以让观众更专注于角色的内心变化。二者结合,会让作品的层次感更加丰富。”
绫木正隆眼中闪过一丝认同,但还没等他开口,绫木茜子——绫木百合子的母亲,轻轻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
“陈先生,”绫木茜子轻柔地说道,“作为一名编剧,你肯定对情感的表达有自己的见解。那你认为,爱情在戏剧中应该如何表达呢?是在台词中直言不讳,还是通过动作与细节来暗示?”
这个问题更加棘手,表面上是在询问他的编剧技巧,实际上则是在考察他是否能够理解岛国戏剧中对于“含蓄”的独特追求。
陈涨深知这是又一个陷阱。绫木家的艺术追求与岛国特有的含蓄美学密不可分,如果他回答“直白的台词表达”,很可能会显得不够尊重他们的文化底蕴。可如果一味迎合,也会显得缺乏自己的立场。
思虑片刻后,陈涨露出自信的微笑,平静地回应道:“戏剧中的爱情表达,并不需要固定的模式。每个时代、每个文化有自己的方式。有时候,台词的直接可以让情感更加激烈,观众更容易感同身受;而细腻的动作和暗示则可以让情感更具张力,内心的波动更加真实。关键不在于选择哪种方式,而在于是否能够让观众在特定情境下,感受到那种爱情的力量。”
绫木茜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陈涨的回答如此灵活而深刻。她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很好,您对情感的表达有独到的见解。”
随着几轮试探性的问题结束,绫木家人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尽管他们在最初显得有些严苛,但陈涨的表现出乎意料地稳健,无论是对戏剧的理解,还是对情感的表达,他都能自如应对。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轻松时,绫木百合子终于开口了:“父亲,母亲,我想我们已经了解了陈先生的才华。他的见解和思维,的确有很多值得借鉴之处。”
绫木正隆微微点头,转头对陈涨说道:“陈先生,今天的讨论让我看到了你的潜力。你或许确实能在不同的文化中游刃有余。这种能力,对于戏剧创作来说,非常珍贵。”
陈涨微笑着致意,知道他通过了这场考验。
绫木百合子轻轻笑道:“陈先生,您今天的表现很出色。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有更多机会合作和探讨。”
陈涨点头道:“我也期待能有更多与绫木家合作的机会,今天的讨论让我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