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臣的心虚,其实更多是愧疚,如果不是他硬要周离行做天师,他也不用走这般艰难的路。
以周离行身上的功德和煞气,寻常鬼招惹不到他,周家的那些龌蹉也不会对他的生活有太大的影响,前提是他不结婚生子。
毕竟他那头上的是前世的功德,又不能渡给妻子儿女,没有功德,谁抗得住周家这烂摊子,妥妥的要被克死。
对于周离行走天师这条路,萧景臣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所以对待他时,就会相对容忍一点,要是换作旁人这么挑衅他,可不是挨几顿不轻不重的打就能过去的。
人一旦心虚落入下风,就已然失去了谈判的先手,所以不管你是歪理还是正论,气势才是最重要的。
萧景臣偏了偏头,伸手一指窗外,道:“你知道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吗?”
周离行:“……”
我知道了,你这是又想敷衍过去!
他咬了咬牙,在萧景臣的耳边道:“我也是天师,你也是天师,有什么天机是我不能知道的?”
周离行一说话,那热气就喷在萧景臣的耳廓,痒痒的,让人有点不自在。
萧景臣揉了揉耳朵,说:“那我问你,刚刚睁眼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窗外有一道浅淡的古朴大门的轮廓?”
周离行皱眉回想,他睁眼时鬼迷心窍,被萧某人的笑给摄去了心神,后来又因为担心萧景臣,心里是惊惧交加,哪有什么心思去注意窗外有什么鬼玩意儿?
萧景臣挑眉,眉宇舒展,道:“既然你看不见……”那也没必要知道……
他话没能说完,就见周离行突然笑了一下,道:“那门上,是不是还挂着两个红灯笼?”
萧景臣一愣,差点就以为周离行天赋异禀,真的看到了,但一回过味儿来,他发现周离行真看到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便知道对方这是在诈他。
他眨了眨眼,道:“休想诓我,你不可能看得到。”
周离行看着他如此肯定的模样,缓缓又说出了那门的其他特征:“那门环上是一个恶鬼头,门上牌匾上是鎏金刻字,字样是瘦金体,内容是——无尽。”
这些描述太详细了,没真正看过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的。
周离行能在匆匆一瞥中看到这么多,那便就是天命,不可违背,至少在现在不可违背,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呗。
萧景臣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么早让周离行知道这些,对他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但既然他执意要问,萧景臣便也说了,从门的概念,到特性,再到一些传说,都说了个遍。
俩人聊天的途中,刘景书醒来过一遍,看到萧景臣懒洋洋地靠在周离行的怀里,他就目瞪口呆地被周离行一手刀给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