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突然听闻他去世,我便过来吊唁一番,仅此而已,书童非我所害。”
虽然墨梅涉世未深,阅历仅仅是十年的清倌人,但她饱读诗书,此时表达起来也是前后顺畅,意思明了。
“你还有脸说,书童是成家的人了,你一个青楼妖精,每月却与他相会,如此伤风败俗....王老爷,捕快老爷,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王坚被她闹的耳朵疼,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道:
“刘氏,我只擅长除魔,不通断案,既然你认为花精是凶手,花精又不承认,不如你们都随我去县衙吧,由县令老爷亲自来评定孰对孰错。”
说着,王坚命二捕快拉起刘氏,又暗自封锁住了墨梅逃离的路线。
这一举动令刘氏神色一慌,但嘴上还是强硬:“好!那就让县令老爷来判!花精,你敢吗?”
墨梅神情柔弱却坚定:“书童本就非我所害,有何不敢?”
二人就这么针锋相对的赶往了县衙。
身后的百姓们也一片跟了过去,看样子,县令可能会开堂公审,他们也想去县衙凑个热闹。
屋脊。
姜夜蹲着看他们远去,有些苦恼,他自然是一眼看出了真凶,可奈何百姓肉眼凡胎,怎么去解释,并让他们信服,又是个难题。
“姜道会,你觉得这件事花精是否无辜?”
忽然,旁边吹来一股檀香。
姜夜转头一看,却见一对长腿站在他身旁,曲线笔直而顺滑,带着沁人心脾的香。
抬头往上,秋羽衣双臂抱胸,手捻一把浮尘,精致的脸蛋从还算高耸的山峰前露出,低头微笑。
“秋道长。”
姜夜有些惊讶,站直一揖,道:“从炁来看,这花精显然是无辜的,真相应如她所说,只是过来吊唁罢了。”
“贫道不敢苟同。”
秋羽衣扬起俏丽的下巴:“若非花精常与刘书童相会,又怎会引起刘氏的不满,心有怨愤,稍听风雨,便会酿成大错。
“志同道合,共读诗书,在邻里看来也不过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秋羽衣说着微微摇头,也不知在为谁惋惜,轻叹一声。
“只能希望县令不偏不倚,守正不阿了。”姜夜听罢点点头,旋即又问道:
“不过秋道长此次前来,是为何事?总不会就为了花精之事吧?”
“那倒也不是。”秋羽衣一甩浮尘。
“右厢明光坊的卢员外家中有邪祟侵扰,他家常去朝阳观上香,因此托我前去镇邪。”
“可我最近在查某个妖物,刚刚有了眉目,急需去县外一趟。
“然而附近又无认识的法力高深之辈,刚好飞过此地看到姜道会,便想请道会代我前去镇邪,不知姜道会意下如何?”
“为百姓驱邪,乃是道会本分。”姜夜直接点头道。
“好,那就多谢道会,等我回来,定要好好答谢一番。”
说罢,秋羽衣长腿一抬,又御风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