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他愧疚的内心又开始阵痛起来。
“轻微脑震荡,支气管受损,全身有被殴打过后的多处淤青,以及......”
“处女膜破裂。”
多年前,医院里的检查报告如此描述她的身体。
哑铃被扔在地上,安晗眼里充斥着绝对。
拳头一样粗的的麻绳系在腰间,少女丝毫不怜惜自己的身体,拖着比自身重几十斤的重物,一步步的前进。
尽管步履艰难,尽管她要为此舍弃很多东西。
哪怕她要失去他——
多少次筋疲力尽,多少次夜里旧伤复发的左腿折磨着她死去活来。
如果代价仅此而已,那我愿意成为那扑火的飞蛾,在黑暗中追求那仅存的光明。
......
昏暗的灯光下,安晗走到房间的另一头,打开了挂满cos服的衣柜。
不久前,彭飞几乎快发现了这后面隐藏的秘密。
碰了碰隐藏在角落里的按钮,墙面立刻凹陷下去,露出里面的长方形金属壁橱。
安晗与壁橱里的“她”对视着。
那是一套哑光的黑色连体服,身体中段部分由强化过的防弹双层纺织纤维和防火材料制成,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一双钢制银色重型长靴、两副装有肩甲的手臂护甲——最后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包裹住半张脸的特质抗击打口罩。
“她”不只是一件衣服,也不仅限于一套盔甲。
“她”既不代表正义,也不代表救赎。
曾经,安晗祈祷,自己有朝一日并不会用上“她”。
“她”只是在“落日”出现无法用明面条文来解决的问题时最后的一种手段。
暴力。
车间里。
“小姐,你要的资料。”
卡尔推推眼镜,十分负责任的把最后的准备工作做到位了。
“谢谢你,卡尔。”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他发觉安晗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居然有些发白。
“既然不能让你心回意转,那我只能替你扫平障碍。”
“别说的像是我快死了似的。落日病了,我只是正打算用一种极端的手段来治疗它。”
这时,老管家转过椅子,向她吐露了自己最后一点心声:
“我从来不希望这个集团拥有过你,小姐。你也不欠这里什么。”
“我知道。”
她乖巧的朝他笑笑,这是这几天来,卡尔第一次见她笑过。
“三个小时后,落日会和V集团的人会在市中心隔离区的剧院附近交接。”
他仔细寻找了电子地图上几个可能埋伏的地点,但安晗却无视了这些,看起来把握十足。
“不用埋伏,到时候,他们会把加工好的紫星统一装在一辆车上,我只用装上追踪器就行。”
“希望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他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但还是贴心的把地图上传到了安晗随身携带的电子接收器里。
“准确的说,你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来面对整个深城,小姐。”
面对一桌子的精良装备,卡尔好心提醒道。
“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穿上这身衣服,卡尔。”仿佛预见到往后的命运,安晗已经做好了随时舍弃掉现在的准备。
“我不打算成为他们的英雄,也不会借此炒作什么。”
“我只是想让落日好起来。”
在调试好必要的设备后,一切都交给了时间,三个小时后,她将不再是安晗……而是另外的身份。
现在难得的有了一点放松的时间。
“对了,彭飞先生这几天一直在试着联系你,我都拒绝了。”
卡尔总是在她想偷懒的时候“给予”她一点事情做。
安晗有那么一点犹豫。
那晚过后,她就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彭飞……他们之间混乱不清的关系,让她感到焦虑。
“卡尔,我……”
“反正还有三个小时,去吧,去找他……”
卡尔显然是在暗示着另外的意思。
“……”
她拿过桌上的外衣,内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