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人连忙迎上前,她的表情有几许尴尬,随着鬓眉的话向前欠身福礼道:“正是妾身。”
黎桉点点头,看看她,又回身看向方才那位妇人,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我看你这么眼熟,是你昨日离我最近。”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她伸出右手,“还夸我手腕漂亮。”
“夫人莫是生病记错了,孙姨娘夸的是您手指白嫩细腻。”
黎桉茫然的看向鬓眉,“竟是如此吗,我又记错了。”
此时,院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过来。
黎桉朝二位姨娘歉意一笑,懊恼又不解的拍着脑袋继续往前走,嘴里不听嘟囔怪了怪了。
“她往袖子藏东西,留意她。”
鬓红应下,似做无意回头望了眼。
那妇人所站的位置极佳,位处院子边角且侧对屋内,可将院内一览无余。头顶有槐树做遮挡,身侧有树丛做掩护。
只经她这一闹,孙姨娘走到哪都会引人多瞧两眼。
“在下听人说,大师您在这院子中发现些东西?”
楚棣问的很含蓄。
天机子闻言,表情有些许凝重,“确实如此,我本以为贵府邪祟皆与贵府夫人有关,可方才一探,并不尽然。”
黎桉眼皮一跳。
“夫人安好,瞧夫人气色比先前红润了许些。”见黎桉踏入屋内,天机子向她微微颔首说。
黎桉连忙讲:“能得大师相助是妾的福分。”
“大师,前些日子夫君突然暴毙,不知与此事是否有关联,还往大师出手相助!”黎桉说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落,“阖府上下必定感恩大师恩德!”
“夫人客气,想见即是缘分,贫道自会全力而为。”天机子道,“不知夫人这些日子,可有何怪异的感觉?”
见黎桉有些茫不知措,天机子又指着屋内各处,道:“过往屋内可有何处令感到夫人不适?”
黎桉顿了顿,不舒服...
书房!
想到了,上次去书房时就感觉屋内布局很怪,给她种从头到脚都有人盯着她的错觉。
黎桉道:“我是新妇,第一次来这。”
“怪不得。”天机子似有所悟,“可是,不应该呀。”
手中罗盘转动,拂尘一扬,天机子迈着稳健的步伐在院内绕圈。
只瞧这做派倒是唬人极了。
黎桉瞅着他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来,得想个法子带他去书房。
“夫人可知,大师这是在寻甚?”楚廷之不知何事挪到她身侧,悄声问。
黎桉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她手里已经没有剧本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往下演。
“大师可有看出些来?”楚廷之喊。
天机子不语。
“许是不在这儿?”人群中有人弱弱出声。
“还有什么地方是大师不曾看过的?”黎桉跟着问,目光放到楚廷之身上。
楚廷之与黎桉对视一眼,拍掌喊:“大师应当还没有去父亲书房看过吧。”
黎桉顿时心跳漏跳一拍。
好在楚廷之不曾停顿,边说着直直行至天机子身侧,“前些日我从那受了重伤,多亏夫人神药相助。”“大师快随我去那看看。”
黎桉会以牵强一笑。
回身间,视线不经意落入两双眸子。
一双毫无波澜,看不出喜怒。
一双如无底黑洞,叫人看不透彻。
“二位公子不一起去看看吗?”黎桉冲他俩轻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