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都被调到前院去了,有贼人摸进了灵堂。”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黎桉一激灵,反观楚晗之扭身窜出椅子,打开门扉冲出去,“兄长!”
少年换了一身素衣,月光打在少年的身上,更衬得芝兰玉树,皎洁无暇。
“听下人说你来这儿,无事吧?”
少年的声音一如在灵堂所见时的温和,言里话中无不关切。
“我没事,呜呜吓死我了,兄长你是不知道...”楚晗之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情形复刻给他。
黎桉警惕地盯着他,未出声。
若不是她下午所见,定要以为这是个极其尊敬孝顺的公子。
“...夫人真是个心善的美人。”
楚熠怔了怔,向屋内望去。
门扉半掩,灯火相映,少女坐在木凳上,挑眉看着兄妹二人。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楚熠向她行礼道。
黎桉听着倒是饶有兴趣,问:“不过是好言劝了句,称不上什么救命之恩。”“真正的救命还得寻大夫才是。”
恰逢阵风袭来,门扉被吹开了几分。
楚熠顺着望去,只见少女湿发未拭披于身后,脸庞泛红,眸中含水,衣服松松散散披在身上,更突显出少女曼妙的身材。
“夫人...母亲...”楚晗之噙泪说着又要跪,被楚熠捞住,道:“让侍卫先送你回院子,你照顾好廷之。”
楚晗之点点头,又看了二人一眼,随侍卫离开。
待她走后,楚熠迈入屋内。
这间屋子与他的房间极为不同,东西多而不杂,在灯烛地映照下,甚至添了几丝温暖。
楚熠只瞟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黎桉嘴角勾起一抹笑,问:“莫非公子是因我闯了砚竹园而心生不满,特意寻机报复。”
边说着转身至木架旁,挑起块棉布轻拭头发,言语中也多了些责备与不满。
对方似是听不懂般,直直跟她走进浴室,黎桉一怔,瞥他一眼轻笑道:“莫非,长公子以为贼人藏在我这里。”
楚熠收回目光,对面前的少女对视。
“怎会?只是担心夫人罢了。”他这么说着,但面上却没有丝毫关切的意味。
“夫人身子不好,大病未愈,不易久泡。”
楚熠端得一副孝子模样,与下午的咄咄逼人判若两人。
黎按抿唇轻笑:“熠哥儿有心了,只是这天热体寒,加之悲痛过度,身子也确实略有不适。”“公子可要多加注意身子,莫要太过悲伤,失了调理。”
二人离得很近,楚熠隐约可以问道少女身上沐浴过后的芳香。
只见他微微颔首,也不知有没有听近心里,漫不经心伸出手说:“楚熠略懂岐黄之术,可为夫人探查一二。”
黎按猛地抬头,紧接着意识到自己事态,换上慈母惊喜的神情,“公子竟还会这些,倒是还有多是是我不知道的惊喜。”
“老爷当是教导有方!”尾音也不自觉的上扬几分。
她仔细盯着眼前的少年。
他眼中憎恶、纠结的神情一闪而过,精细的被黎按捕捉。
这恐不是对老头心怀怨念?
黎桉低着头,瞬息间眼底数个情绪划过,再仰头时又挂上了那副得体的皮笑肉不笑。
“我虽与公爷成亲不久,但公爷也时常像我提起长公子你呢。”
何止成亲不久,成亲当日就阴阳两隔了好吗?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黎影后的发挥。
面前的锦衣少年冷呵一声:“是么?公爷当真常常提起我?”
当然是假的,他夸谁说谁她怎么会知道。
他与楚国公又龌龊,这么说恶心不死他。
但这话说出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黎桉柔声说:“长公子知礼博学,是整个楚国公府的骄傲,也是未来的国公爷,公爷对长公子赞不绝口。”
“所以,到底是怎么夸赞我的?”他嘴角含笑,眼神凝练,不肯放过这个话题。
黎桉似是被追问的无法了,跺脚说:“夸你知礼博学,国公府的骄傲呀!”
“父亲他,当真是这么说的?”楚熠眼底晦暗不明。
“自然。”黎桉硬着头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