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弱病残的人,或爬或躺或跪或拿着个破碗,见着人就伸手要钱吗?
他那时候其实就留了心,站在旁边暗地里观察,也见到很多人一块五毛地往那些个碗里丢钱,看样子一天下来也会有不少的收入,会比他们捡垃圾强很多。那时候他觉得那有些丢人,捡垃圾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多少还算是光荣的事。
不过现在他想到这个时候,激动地坐起来,动作之快,吓得旁边一起挂针的病人“嗖”地躲得远远的。
“哎!这老汉,你干啥?”大夫见李罗锅动作有点大,出声问道。
“哦,没啥,你这针啥时候吊完?我有急事儿得回家。”李罗锅急切地说。
“再急也得把针打完啊,大概还得半个钟头这样子。你先躺下,你这么大岁数,又是脑袋受伤,没有感觉头晕头痛哇?可得注意哦!”大夫善意提醒。
“没事儿,我们这种贱命就是叫他死都死不了。”李罗锅也暗自里伤心,自己也不过50岁的年纪,看上去大夫也是差不多的年岁,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看看人家,看看自己。
“唉!”
不大的诊室,有两张简易的铁架床,大夫是原来走街串巷的老三届毕业生,半路出家到医学院去进修了一下医学,便成了一名医生,反正乡下人命不值钱,再说他也是开一些不要命也不咋治病的药,行医二三十年还未出现过医疗事故,不过说白了就是出了医疗事故也没有人懂,看不好自然会死,死对于乡下人来说不过是一件极平常的事情。
这里没有护士,打针开药治疗都是一个人,每天头疼脑热的人不少,开一些止痛消炎抗感冒的药,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大夫倒是没有城里人的架子,平易近人,就连李罗锅这样脏兮兮的捡垃圾的人都是一视同仁,这无论他看得了病看不了病都让他的名声很好听,这些乡下来的怯生生的农牧民受到一个城里大夫的平等对待,他们内心充满了感激和敬重。
“那也不能大意,你这伤口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它在头上,这个可不是能任意假搁的事情,我给你挂个三五天消炎药,伤口好了,再说。你这啥事能大过命重要?”大夫笑道。
“咱哪有钱这么浪费?咱能像人城里人那么金贵?咱这腰都断了,也没治,在炕上躺了一百天,不也没死了?这点儿伤算得了啥?”李罗锅说着就要下床走人。
“你看你这老汉,那时候你是在村里,没大夫看不了,你看你不是落下了后遗症?要是当时有我给你治一治,我估计你还不至于成了个罗锅,现在你不治,一旦感染了,细菌进了脑子里,你不死不活、不精不愣的可就麻烦了,你不是给人家那娃娃找麻烦了?”大夫和颜相劝。
要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11月13日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