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很快就吃完了面、一张半的葱油饼。夏竹那一口还没吃完,她加快了速度,不料却被呛到了,弄得满脸都是。
夏竹捂着脸,四处寻找纸巾,次仁同样在屋里扫视。
最后,霍不秧拿着一包纸巾走了过来,他抽出几张递给夏竹。
“谢谢。”夏竹拿着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非常窘迫的是,她不小心喷出了两行鼻涕。
霍不秧坐在她的旁边,他指着墙壁上的时钟,告诉次仁:“5点了,赶紧去睡觉。”
“我还得洗碗,还得送这位姐姐……”
“碗不用你洗,人也不用你送。”
接到命令后,次仁笔直地站起了身:“我先回去了。”
霍不秧点了点头,他抱着双臂,一脸严肃,目光落在夏竹面前的面碗上。
夏竹疑惑地斜瞥他一眼,慢慢嚼着嘴里的面饼,她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后,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谢谢招待。”
霍不秧抬起下巴:“吃完,别浪费食物。”
夏竹一脸困惑,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碗里剩余的一点面条和饼吃完。
之后,霍不秧起身,走到一张办公桌上,拿起一份名单看了看,然后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钥匙,拎起夏竹的登山包,带着她走出大厅。
院子里一片漆黑,天际还没有一点泛亮光的迹象。
霍不秧熄灭了大厅的灯,锁上了大厅的门,他打开手电筒,照射着夏竹脚下的路,自己在前方带路。
两人走向最角落的一栋楼,一共三层,左右有两个阶梯。
霍不秧带着夏竹爬上三楼,走到最角落的一间房间,他打开门,按下墙上的开关。
房间很小,室内没有卫生间;只有一张90公分大小的床,垫子很薄,被子也不是很厚;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衣柜,前面摆着一张小桌子和一把椅子。
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格外陈旧,好似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遗留下来的产物。
霍不秧挠了挠头,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一张厚被子,用力甩了甩后丢在床上。
他说:“我是这次活动的向导,霍不秧,你们这几天的行程都由我来安排,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不要乱跑,有什么问题就找林业站的工作人员,不要轻信别人。”
夏竹轻轻“哦”了一声。
“你也看到啦,这里没有卫生间,如果你想用卫生间得到一楼,男左女右。”
夏竹在屋里这看看那看看,不到一会儿就看完了。
霍不秧又说:“这几天不准洗澡,不要碰凉水,不要着凉了。身体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跟我说,高反不是开玩笑的。”
“知道了。”
一阵沉默后,屋外响起一声鸡鸣,霍不秧才开口说:“先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将门上的钥匙拔下来,放在夏竹的手中。
夏竹仰首,目光落在霍不秧身上,一抹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在心湖泛起涟漪。
待霍不秧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夏竹才关上房门,指尖滑过锁扣。她开始收拾行李,拾出洗漱用品,随后,摸着黑走到了一楼的卫生间去洗漱。
卫生间非常简陋,连顶上的灯光都很昏暗;四个隔间并排在一起,其中两间是冲澡间。
夏竹刷完牙后,捧起冰凉的水洗了一下脸,忽然察觉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转头一看,霍不秧正倚着门框,盯着夏竹看。
把她吓了一跳。
夏竹凝视着他,心中莫名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气愤又无奈,不解又释然。
“还有事吗?”夏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霍不秧挠了挠鼻子:“山脚下晚上不太安全,洗漱完赶紧回去休息。”
夏竹抬手拂过面颊,抹去残余的水珠,随后,她有条不紊地整理好洗漱的物什。接着她越过霍不秧,一步步踏上楼梯。
霍不秧在身后叮咛道:“把脸擦干,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