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适应环境最快的动物。
拉个屎也要搭个茅厕的范青儿,往树后一躲,半露着飞快的完成了换装。
糟糕,真有点过了。
“礼仪!礼仪!”黑衣人气道,“就是跌落尘埃,也要保持男女大妨基本的礼节。”
“知道劫道的人怎么区分有钱没钱,真小姐,大公子吗?就是饿他们几天,然后上鱼,穿的再好,饿了几天大口大口的吃的都是仆从,而细嚼慢咽,挑刺的,才是真正的小姐与公子,知道谁是关键人物,才好要赎款。”
好象举了个反例。
算了。
黑衣人带范青儿入城。
范青儿被封了言语能力,外人看来就是哑巴,好不易连连比划,找了一个洗碗的活,一天一吊钱,管住。
范青儿躺在连自己Y环都不躺的硬板床上,觉的这硬板床是如此舒服。
睡的正香,就被黑衣人带去看戏。
刘根,灵五层。客居于一小山村。村长史祈因为刘根不给自己行贿,说他是妖人。
晚上刘根到史祈家,手里拉着一根绳,捆着两个人。
史祈定睛一看,那两个人竟是自己远在外地一州之长的父母。
只见富贵逼人的父母此刻被粗粝的绳索紧紧捆住,狼狈不堪。
父亲身着华贵的锦缎长袍,原本那精致的刺绣和流畅的线条尽显其尊贵身份。
然而此刻,长袍已褶皱不堪,上面沾染了尘土与污渍。
他的脸色铁青,愤怒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凌乱地散落,几缕发丝贴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愤怒而鼓起,却又因无奈而微微颤抖。
母亲则穿着绫罗制成的衣裙,那轻薄的纱质衣袖如今已被扯破,露出白皙却被绳索勒出红痕的手臂。
她头上的金饰歪斜,珠翠散落一地。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泪水在她那原本娇艳的脸上肆意流淌,划出一道道黑痕。
她眼神空洞,恐惧充斥其中,昔日的高傲与骄纵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哀伤与屈辱。
他父母向刘根磕头道:“我们这个儿子行为不当,实在罪该万死。”
啊,自己老爸老妈没被牵扯进来,真好!范青儿庆幸不已。
又过了两天,被带去看了另一场戏。
赵公明和刘真两个人口角,言语间动了手,边打边拉扯。
有两位在一旁下棋。赵公明气势凌人地扬言要将这两人打飞。
虽然那两人收了棋盘,撕扯间未没打翻,但当晚两人上门,将赵公明的一个小指切掉。
范青儿摸了摸好好长在手上的小指,庆幸不己。
泾河是个书生。一日,他接到一个活,要在三天内抄一本随记,两本典籍。
典籍的字难抄,但费用高,他知道看店的小二马虎,改了封面,交了两本随记,一本典籍。
是夜,店主将他点穴,食指不能弯曲,一年。
他不但少挣了很多钱,一年的直挺挺,让他写的字也大不如前,惜落孙山。
黑衣人带范青儿看他落魄的样,问他可悔。
书生痛哭流涕。
啊,我还好,只一个月。范青儿庆幸不已。
一天一出戏。
还有5天。黑衣人问她,“你可知仙人不可辱,不可欺,不可慢、不可戏、不可轻、不可亵了?”
范青儿诺诺点头。
黑衣人又问她,“凡人是否可辱,可欺,可慢、可戏、可轻、可亵?”
范青儿摇头,“一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仙人或有仙人朋友,二是就是对方毫无仙缘,也应给予相应的尊重,这是为人的基本品德。”
还不错。
黑衣人解开她穴道,“这几天,你再正常去体验下生活。想想你擅长什么,看能得到多少价值认可。还要有发展前途。”
“得到认可度越高,发展前景越好,你得到惩罚越轻。不能用家族势力。”
好歹能说话了,范青儿简直泪奔。
先去洗了个澡,看到黑衣人借给她使用的身份牌,“范青儿,青苗村村民范于斯之女,年15。”
洗个澡先。
买了一身干净但最便宜的衣服,自己做为医药世家,长处当然是认药制药。
信心满满的去应聘,却无人要。员工比较稳定一般不缺人不说,小屁孩儿能干啥,同样工钱不如请个大人。
就是工钱少,小孩儿总是不让人放心,万一有个差错还不够提心吊胆的。
她能干的活,有地要擦,除了洗盘子,还有擦桌子,就连发传单都接不着,毕竟发传单这活要求形象好,会说。
最后她好歹接了个初步清洗药材的活。月薪十两。
简直是质的飞跃。虽然五天,干的也很是起劲。
还得感谢李满楼。
不错,这活就是26店接的,感谢李满楼的中午休息,不像别的店一直忙看诊,没人理她。
这店吃着饭,交流交流病理,看看她干的活尚好,他们交流的,她还能说上一两句,她也没说只能干五天,这才收了她。
一月之期到,黑衣人带焕然一新的范青儿见李满楼。
李满楼先训话,“你原来得罪人没事,是你家有灵八层修者,在这个小国家修为算高的。”
“你未必终身不离开这个国家,就是终生不离开,也未必不会碰到修为高于你家的,比如我。”
“再者,筑基下只有百年寿命,你家老祖己七十有九,将来逝世,你又如何保证你家族不败落。需善良仁义才好。”
又转向黑衣人,“根值指灵根的数值,精确测量只在前一百名大宗门里有,内门弟子均知,亲传才有资源去详细测一测,一般人只能根据修为估计。”
“我看你灵五层年四十六猜你根值六十以上,资源够话也能正常筑基。等我消息吧!”
提范青儿衣领而走。
将范青儿扔在闺房内,冷冷道,“可知错了?”
“青儿知错。”范青儿伏地跪谢,“感谢尊者大人不计小人过,只给我一月的惩罚未涉及我父母,亦未伤我发肤。”
“青儿斗胆,尊者可否示我身份,让青儿知晓何事得罪了尊者?”
哟呵,怕你喔?还想报仇不成?
反正我要离开了。
李满楼冷笑一声,揭下了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