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钰如现在是想也不去想那个可能,一心呼喊挽留,神情焦急,然而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凌悠与秦丹雪的身影就已经没入了石门光芒中……
君钰如顿时愣在了原地。
自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给她面子的少年。
一时间,除羞恼之外,她的心中,亦是升起了浓浓悔意。
想她修琴数年,至今仍旧滞留第一境,苦求上进无路,如今难得有一人同样修将军令,不但悟至二境,言语间,似还有可能教她之处……这,本该是她突破的最佳良机,可她呢?非但不虚心求教,反而轻言妄断,刚愎自用,生生将这段机缘错过了!
永远错过了!
一念至此,君钰如只觉悔恨之情,如绵绵江水般涌了上来!
……
……
对于君钰如的想法,凌悠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将“超越所得”告知那傲娇少女的义务。
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侮辱自己,只会被自己狠狠扇脸回击,换了脸就想求教?门都没有!
只是……
“你问的三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通往下一关的甬道内,秦丹雪明眸愈亮,满满好奇,盯着凌悠问道。
“哦,这个简单……”
这位妹子发问,凌悠却不觉得有什么说不得的,径直开口。
“首先是她抚琴的位置,离胸略远,其次剔的时候,弹得过开,几次衔接不上……”凌悠说着,指尖比划,“像这样,会好许多……”
“还有就是,平稳时她的音控挺娴熟,但是一旦战局变化,破音,乱音就会频生,我猜这和她的性情有关,然而越高傲,越不想出错,往往只会适得其反……”
“最关键的是,这人始终只知留存表象,适应不了大开大合,铁马冰河的意境……气魄不足,天生的,没什么意外的话,终生也就是个肃杀,没命到屠戮的……”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几个我看不下去的地方,比如说她弹弦的时候……”
随口又说了几点,凌悠淡淡做了总结:“一曲将军令弹得乱七八糟……我个人觉得,她要是真想有点成就,还是,换首曲子练比较好。”
一连串话语落下,秦丹雪目瞪口呆。
在她眼里,君钰如那堪称精妙的琴技,却是被凌悠批得如此之惨她不知道凌悠相当于吃了满汉全席之后喝稀粥,自然吐槽颇多她知道的是,对方句句在理,至少自己,根本找不出什么反驳的地方!
“你管这叫……会一点?”
秦丹雪面色古怪至极。
“嗯,就真的只会这一点啊。”凌悠一脸认真,说了实话。
闻声,秦丹雪默不作声,脸如寒霜,直接大步往前走去。
这话没法聊了!
都不说实话的!
……
很快,两人来到了第二关的场地。
入眼处,有许多人,男女结伴,望着前方一条长河。此河,河面甚宽,隐见对岸,河水却甚浅,清澈见底。
岸边,有数座凉亭,其中陈放着许多支精致玉笛。
“居然是这关?”
见到眼前景象,秦丹雪微微诧异。
“嗯?有问题?看起来,就是过条浅河吧?”凌悠看出了点睥睨。
“……虽是过河不假,可哪有这么简单。”秦丹雪摇摇头,“首先,这河,只能淌水过之,不能用舟船宝器,不能骑飞行凶兽。其次,当陷于河中,身法武技是没法用的,且河内,有大量固石凶鱼,它们会主动靠近过河者,在人腿部吐息,凝成坚固岩石!一旦腿部完全被包裹,必然寸步难行,当次闯关即告失败。”
“而偏偏,固石凶鱼防御力强悍,即便凝真六重的强者,都很难破开它们的防御,所以,要想过河,关键就在那些玉笛之上固石凶鱼虽为凶兽,却喜好音律。故而,一人岸上吹笛,保过河者渡到彼岸,然后渡河者扳下机关,将浮桥升起,是过这关的唯一方法。”
听完秦丹雪的解释,凌悠点点头:“那别耽搁了,老规矩,你继续负责貌美如花,我来搞定。”
“这……”秦丹雪正想说这关难度比琴关更大,不应让你一个人耗神,可是一想起刚才凌悠的惊艳表现,尤其是二境琴道,超越于她……顿时,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也许……他真的有把握?
秦丹雪正自感怀复杂之际,那边,凌悠已经就近取了一支玉笛,转了转,露出疑惑的眼神看向秦丹雪道:“咦?这笛子怎么边上有孔的?劣质品?”
秦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