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怎么回事?”秦圆一醒来,发现自己处在一堆人的边上,他的手上、脚上被拴上了铁链,周围的人同样如此。
“被人抓住,身体都没有提醒吗?”他并没有太慌张,而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自从逃离葬坑后,昨夜才好好睡上一觉,身体太过疲劳,所以睡得很沉。”当下他就找出原因。
看到眼下处境,再结合之前,想到这段时间确实是运气太过倒霉,就没有几件顺心的事。
“小兄弟,你醒了。”周围有个看起来二、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向他关心问候,他的手脚也同样被系上了铁链。
“为什么我们要被戴上铁链啊?”秦圆有胡圆的记忆,他心中大致猜到了原因,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小兄弟,你难道不是为了逃避胡族选拔体师,才躲起来的吗?”见到秦圆的发问,他觉得秦圆是想演戏,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兄弟,你省省吧,不要再装了,你这点伎俩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
“什么伎俩?”秦圆已经确定无疑,但还是顺着说。
“你是想装外地来的人,就不用去参加筛选是吧?”青年人将话说破,心下开始鄙夷起秦圆。
“我真是外地来的。”此话倒是实话实说,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哼,你要真是,你身上怎么没有胡族的友客令。”青年连语气中都带有鄙夷了,在他看来,这个人是铁了心要装到底了。
“我弄丢了。”秦圆随意撒谎。
“是吗?你应该也登记了信息吧,为何不补办呢?”青年人有些不耐烦了,“算了,不要再跟我装了,有本事你就去找那个胡族的人说。”
秦圆可不管他的态度,他此时已经全部知晓了事情经过。
这些胡族人此番是抓他们所掌管村落里的人,去参加胡族选拔。
胡族的选拔,不定期举行,目的就是从凡人之中选出天赋、血脉优异者,逼迫他们进入胡族,和胡族人结婚,为胡族诞下天赋优异的后代,以此来稳定胡族的整体血脉。
如果胡族不通过这种方式,往胡族的整体血脉中加入其他的血脉,那么长远来看,胡族血脉必会倒退,历史上很多的部族就是这样的写照,即使他们曾经强大一时,终究还是血脉倒退,隐退在了历史长河。
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如今这种选拔制度在每个部族都存在,只是选拔的方式可能有所不同。
这样看,胡族选拔似乎对这些凡人也有利。
但是几乎没有人想要参加,因为选拔的方式太过残忍。
总共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直接让凡人去接触体脉碑,如果天赋、血脉足够好,就能留下。如果不好或是异变体,会被当场杀掉。
为什么胡族要杀掉血脉不佳之人呢?
因为胡族为了维护他们的统治与血脉。
即便是凡人成了弱小的体师,还是对胡族有着一丝威胁。他们既不想让这些弱小的体师加入胡族,也不想要他们流入外界,这样就只有将其杀掉。
第二种方式,是通过决斗选拔出一定名额,让这些优胜者去接触体脉碑,只要不是异变体,无论他们血脉天赋是否优秀,都能留下性命。
这种方式听起来人道,实施起来却很残忍。因为在决斗中失败的凡人,都会被处死,胡族通过这种残酷的手段,杜绝了凡人之间相互串通打假赛的情况。
但是第二种方式,还是有它的可取之处,一是给了一些对自己血脉、天赋不自信的人活着的希望,因为生死决斗中,有太多因素影响,血脉、天赋只是其中一部分,战斗经验、心智等等都会影响决斗胜负。只要能赢,才不管黑猫白猫。
二是也给了胡族的人乐趣,虽然只是凡人之间的生死决斗,但是有时手足相残,有时互耍诡计,为了活下去,这些凡人会拼尽一切,以死相搏,其中种种精彩能给胡族人去去乏味。
甚至胡族人还以此开设赌局,吸引许多外地之人前来参加。
所以即使有少数血脉弱小的体师能侥幸存活,只要不让他们的血脉流入胡族,对于胡族来说,影响并不大。
相反,这种给予被统治者一点希望的制度,从长远上看,更有利于胡族维护自己的统治。
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凡人就不会轻易造反。
但是还是没有多少凡人想要去参加选拔,他们习惯了平凡的生活,有着朴素简单的幸福,不愿冒死来加入胡族。
所以胡族选拔时,总会派出不少人,去村里抓捕,有许多人为了逃命,就会选择像秦圆这样躲起来,这就是那个青年人、胡明远等人误会的原因。
像秦圆这种情况,他们已经不知抓了多少,在他身上又没有发现友客令,所以就认定是逃犯无疑。
“这或许对我来说反而是个机会。”秦圆已经在思考怎么利用这个机会了。
只是当前他最大的顾虑,就是这张脸!
若是被那个恶妇看见,难免不会被她怀疑自己的身份,那个恶妇背后肯定还有其他势力,这样自己被怀疑的可能性就更大。
但是好在他也不能完全确定,这张脸是否就是那恶妇原本的脸,之前的种种都是他的推测,并没有证实。又加上,即使被怀疑,也能解释为是巧合。
只是撞脸也就罢了。
自己体内若真是那恶妇的血脉,脸又太过相似,到时再加体脉碑一引导,那恶妇必会知晓,体脉和脸都一样的话,还解释为巧合就显得不太可能。
他丝毫不敢小觑这恶妇的心智。
但是这个险他必须冒,他的体脉已经消失不见,身体情况又虚弱至极,这正是他重新恢复的大好机会,哪怕有被发现的风险,也只能想办法降低风险。
思考一阵后,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酝酿而成。
只见他开始表演。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趁老夫沉睡之时抓老夫,就不怕老夫的宗门报复吗!”秦圆本不会演戏,但在见识过那恶妇之后,可谓是言传身教。
当下就来了一段,虽然神态、语气和那恶妇之间还有很大差距,但应付眼下此景也够用了。
旁边的青年见他不到黄河不死心,连‘老夫’都称上了,还‘宗门’,当下就摇着头一脸鄙夷地走开了。秦圆也不理会他的想法,反正也就一凡人罢了,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