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之前在帮小葵寻找心脏的时候,罗熙已进入过院长的办公室了。
当时那个充满着尸臭和血腥的屋子令他记忆犹新。
可这回再度被传入单人副本,他却得到满眼温馨祥和的画面,一时间竟有些认不得,心内疑惑难道是吃人之前的时间点
对于关卡罗熙向来谨慎他先是用力转动了下门把手,发现的确被紧锁又立刻扑向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不出所料,窗帘之后是厚厚的石墙,根本无法靠蛮力逃脱。
是经典的密室挑战没错了。
此刻房间里毫无生机,静得连呼吸声都格外明显。
罗熙环顾周身环境屋内是典型的欧式装修,无论是家具、还是那一柜柜的藏书与中国古玩,都显示出了主人良好的经济状况在战乱年代收养那么多孤儿福利院真的能这么有钱吗
有点不对劲儿。
他刚皱起眉头系统通知声便带着慈祥温柔的腔调响了起来。
罗熙小朋友你要想办法从院长的办公室逃脱
两个小时后如果你还被困在办公室里,则立即出局
解谜逃生在游戏里是常遇到的状况对此罗熙并不十分紧张他第一时间回到大门处仔细检查确认锁眼正常认为只要拿到准确的钥匙就能够离开这里。
所以,钥匙会藏在哪呢
他的目光从书柜、到书桌、到各种奇奇怪怪的杂物,最后落在了墙角的小木柜上。
这木柜旁边堆砌的书以及落了灰,唯独它被擦拭得很干净,几乎纤尘不染,难道是院长常常会检查的地方
靠近细查后发现果不其然,木柜里藏着的是数字锁的保险柜。
看来这同样是谜题的一环。
罗熙深吸了口气,转身到最显眼的写字台前。
桌上面堆着一叠稚嫩的儿童画作,显然是福利院里的小朋友为院长画的,上面涂的字也是歪七扭八,都在祝他生日快乐。
除此之外,还有封被展开的信件。
纸上写的是华夏繁体字,内容除却对传教士大人的客套,便是抱怨了最近城里怪病连连成年人不知何由、会在高烧下吐血而死,幸好孩子们都安然无恙,导致城内谣言纷纷、怕是有歪魔邪道作祟,恳请stehen去城中进行安抚。
这传教士后来病得很重,多半正是因为被邀请去了城里而遭到感染,也是坏人走噩运了。
罗熙哼了声,耐心地把抽屉挨个打开,将其中琐碎的玩意一件件检查,终于被阻挠在最后个抽屉处。
他趴到地上仔细去看,发现这抽屉同样也受困于一把钥匙。
大门、保险柜、抽屉。
三个解谜元素、理应环环相扣才是。
罗熙目光扫过书柜,又走到侧面细心观察,发现除了本圣经之外,其他书也都浮着层土,怕是有日子没读了。
他抽出圣经、打开翻瞧,除了扉页被用红笔写了句“感谢上帝”之外,并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再度观察过书页后,罗熙才溜达到屏风后的卧房处。
看来这院长平时的生活还真是讲究,床上用品都是真丝所制,床头还摆着香烛与鲜花,怎么看怎么像来华夏捞钱的吸血鬼。
罗熙嫌弃地将衣柜中的每件衣服都摸了个遍,紧接着又掀开被褥利落寻找,最后终于在床下的小盒子里挖掘出了另外一些更有年头的信笺信封上各色戳印已经褪色,信笺内容用全英文写成,来者是位自称sue的修女,而院长则被她称为stehen传教士。
略读下来,可以看出他们是养母与养子的关系,stehen自小被sue收养,长大后也成了传教士。
到现在为止,stehen随船员到中国传教已经三年未归了,那位sue修女十分关心他的身体和日常生活,并对他能救赎孩子们感到骄傲,加之赞美主云云。
感觉并没有什么用,用来给观众传达故事背景的
罗熙索性将盒子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而后终于在底层暗格里摸出把小小的金钥匙
瞧这迷你尺寸,开门是不可能了,但还有一处也需要钥匙来着。
罗熙马上冲回写字台,把那个神秘的抽屉顺利怼开
但是出乎意料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些被保存完好的报纸
玩到这里,谁也不信其中没有诡异。
罗熙蹲坐在地板上仔细翻看,好不容易才发现端倪报纸主要内容多是本地新闻和战争实事,但内页却有讣告、寻人、广告的专栏,而其中全部刊载着一位易先生寻子的消息,而且每次刊登的电话号码都有所不同
电话就是密码吗究竟在传递什么消息呢
在那个年代用一串数字做密码,通常需要个母本来破解,这方法自十八世纪就开始使用了。
在这个房间里,常常被stehen翻阅的圣经就是可能性最大的母本
罗熙完全是凭借自己过往的游戏经验如此判断,抓紧时间将圣经拿来,按照页数和行数尝试对照了几次,才如释重负地确认了其间的奥秘其实报纸上所传递的信息非常简单,男女、年龄、数量、价格看起来像是买卖孩子的需求。
难怪stehen能在动荡的华夏过着体面的生活,竟然是做了人口贩子
罗熙愤怒地摔下圣经,又瞧了瞧保险柜,沉思起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
就在这个时候,厚重的书渐渐自动合了起来,重新露出扉页那行血红的“感谢上帝”。
感谢上帝
感谢上帝
罗熙灵光一动,将这几个字母写下来,再度翻开圣经,用相反的破解方式得到了串数字,位数正和保险柜门上的吻合
不过,不会这么简单吧
他怀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把密码输进去,在全然意外中顺利看到了新的钥匙,而且不止一个
只见大量银元伴随着各式各样的金属钥匙从保险柜门倾泻而出,多得令人绝望
非酋罗熙终于紧张起来,胡乱扒拉了半天,竟数出了八十七把之多。
难道要挨个在锁眼里试手气
向来蒙不对的他眼前一黑,硬着头皮插入了几个,果然都失败了。
时间有限,不能这么搞
罗熙心虚地再度观察锁眼,然后将钥匙按照尺寸分类,通过大小、手感一一进行排除,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正确的那一把。
至此时间早已过半。
这时候,他在拧动的刹那又情不自禁地不安其实密室难度还不够,肯定还有其他幺蛾子吧
事实证明,只要是坏事,非酋是真的想什么来什么。
随着门打开的刹那,一股血腥之气扑面奔涌而至。
皱起眉头的罗熙被怪力强行拽入房间里,愣愣地发现这里仍旧是院长的屋子,只不过家具都变得肮脏陈旧,显然是换了一个年代。
他回头瞧瞧再度被紧闭的房门,嘟囔道“怎么没完了,俄罗斯套娃啊”
自言语的话音刚落,屏风后的卧房竟然传来声惨烈的怪叫。
罗熙瞬间从地上捡起个金属烛台,紧张迎战。
可那怪叫仍在继续,却并没有动地方的意思,难道是什么东西被困住了吗
他紧绷着神经往里迈步,在经过屏风的刹那,不禁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位西方男子被狠狠捆住四肢,像个动物似的在床上挣扎,他的皮肤如同宣纸一样白黄,还透出根根青红色的血管,而那不停惨叫的嘴巴已然溃烂,牙龈也血肉模糊,衬着凸起的眼球变得十分可怕。
想必,这就是stehen院长吧
罗熙挑眉凝望半晌,弯腰从地上捡起个脏兮兮地袍子,用力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拍拍手满意道“安静多了。”
stehen十分痛苦,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罗熙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回寻找钥匙的事情上,他先是将床铺周围翻了个遍,什么鸡毛蒜皮都没得到后,才上前拉开衣柜。
结果就在开门的瞬间,一个巨大的阴影迎面扑来。
罗熙本能地翻身后退,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外国修女的尸体。
看那惨烈的死相,她应该是得了和stehen一样的病,但却没有他坚持得久。
把尸体藏在这里干什么是谁藏的呢
福利院的秘密瞬间又变多了。
罗熙用脏袍子垫着手,在女尸上一寸寸地寻找摸索,最后成功地拽出了她藏在衣服中的金属链子,链条下的方形吊坠造型古怪,多是别有它用。
拿着这东西回到客厅,罗熙将地板上横着的破床单和血迹斑驳的餐具都踢开,然后才看清墙角的保险柜已经被个更为低矮的小冰箱所替代。
而冰箱里有什么他已然猜出,甚至开始不愿去瞧。
只不过被逼着玩这种恼人游戏,实在别无选择。
罗熙用力捏着修女的链子吊坠,把上面特制的锁片撬开,果然迎面见到半颗被冰块包裹的小心脏。
而那心脏颜色灰败而冻得坚硬,看样子是储存了好些日子。
他从地上捡了个叉子,皱眉把心脏和冰移开,又在更深处拽出个药盒。
药盒之内,除了仅剩的两罐针剂外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到底怎么开门
罗熙烦闷地丢下药盒,转身扯开写字台上防尘的灰白破布,急匆匆地检查新出现的文字道具。
除了信、还是信,而且全部都没有启封就被丢在了桌面上。
这也难怪,毕竟stehen已经病成了如此样子,是不再可能进行任何社交的了。
罗熙一封封查去,翻到其中有封来自sue修女所写,应是漂洋过海而来,不由撕开信内谈及了美国的日常生活和对战争的忧虑,剩下大部分都在质疑stehen为何音讯全无,让他尽快联系自己,可以看出修女对这个养子的上心程度,定然是怕他在混乱的华夏遭遇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