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好。”祁明月的兄长祁念怀徐徐走过来对秋知恩施礼,有些醋意地道,“我这个妹妹啊,真的是有了夫君忘了兄长,成日打着来接我的幌子,来会她的情郎。”
祁念怀是祁家长子,品相温文尔雅,是景天书院游三学堂的教书先生。对唯一妹妹祁明月,自幼爱护有加。
秋知恩见过祁念怀几次,并不陌生,笑道:“祁先生,我怎么闻到你对未来妹夫有股浓浓的‘敌意’?等这小两口成婚后成天在你面前如胶似漆地秀恩爱,你这岂不是敌意更重?”她脑袋一歪,“哎呀,后日云舒迎亲可惨喽,您这个大舅哥可不会轻易放他进门吧?”
祁念怀不否认也不承认,道:“韩夫人不会向那小子告状吧?”
秋知恩“非常”正义摆手道:“哎~怎么会?我可是明月妹妹非血缘关系的娘家人,届时会帮你打配合的,你就放心吧,祁先生。”
韩未安一出门就瞧见了秋知恩,像见鬼般下意识地背过身,生怕被她瞧见,慌忙打开扇子挡住自己的侧脸。
这个女人脸皮怎么......这般厚?
昨天给他下药后竟还敢堂而皇之地来书院找他!
她难道没有一点羞愧、尴尬吗?
头好疼......
头疼的他又想抓头,理智告诉他,在公众场合他是先生,要树立良好风范,不能失礼。
行,他“打不过”,躲着走总行吧。
他立马躲入一颗大树后,扇子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秋知恩的动向。给他送衣服的楚及,就知道在一旁傻呵呵地和雪莉聊天,他眼神带手势比划使了半天,楚及愣是一点儿都没注意到他,他又不敢主动上前去找楚及,着实两为难,无奈锤树舒气。
不远处郎意澜看着树后韩未安的迷惑行为,满脸不解地对段林达道:“韩阎王撅着屁股在那儿比划什么呢?”他顺着其目光看去,“哟,那不是师母和游三学堂的祁先生吗?难、难、难道韩阎王在捉奸?”
“捉你个大头鬼啦!”段林达用扇子狠敲了下他的头,“师母是那样的人吗?师母看韩阎王的眼神能甜死个人儿,怎么可能随便移情别恋?分明是韩阎王瞧见自家媳妇跟别的男子交谈,心生醋意,隔树观察。”
郎意澜信服地点点头:“有道理。师母好歹跟咱们同学一场,不仅帮乾坤替学,还促成云舒圆满娶得心上人。咱们必须得去提醒师母,别让他们夫妻俩产生什么误会,影响家庭和谐。”
“哟,懂得还不少,你这有经验?”
“我哪有什么经验,全拜我二姐耳提面命提过几句,奇怪的知识自动进入脑中罢了。我二姐把我二姐夫调治得那叫一个服服帖帖,凭得就是善于掌控家庭四大‘系’。”
“哪四大系?”
“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妯娌关系,以及人人都喜欢的八卦消息。”
前面的三个段林达不甚了解,至于第四个,段林达打小对他二姐佩服的心悦诚服,点头道:“唔,八卦这方面,你家二姐姐委实是个人才,金陵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八卦。”
“那是!”郎意澜头一摆,骄傲极了。
两人嬉笑着走到秋知恩身前,一同向她施与“师母礼”。秋知恩见人群见人群渐渐疏散,韩未安却长久未出校门,问他们:“你们先生和驸马是不是在学堂有事出来的晚,我等半天也没瞧见他们俩。”
郎意澜道:“我们老大旷课早退是常事,放学这个点见不到他很正常。我们俩过来就是专门给师母您汇报一个关于韩博士的重大情报,”他与段林达互看一眼,刻意对师母神秘低声道,“韩博士方才见您与祁先生说话,吃醋了呢。躲在树后又是比划威胁,又是抓耳饶腮,气得都快把树皮给锤破了。”
吃醋?
对夫君的第一次吃醋,秋知恩非常兴奋,忙不迭地回头张望自家夫君的身影:“在哪儿呢,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