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恩站在第一辆马车前,正起势踏上车墩,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似乎是哪家府上在庆祝学子中榜。七人齐齐回身观望,各自脸上露出相似古怪表情。
大张旗鼓庆贺的不是别家,正是康乾坤的刺史养父康家。
陆流源抱臂轻蔑道:“康刺史的表面功夫做得还真是不错,这也就是乾坤中榜了,若不中榜,指不定要怎么挖苦嘲讽呢。”
秋知恩望着坐在高马上面色低沉的康乾坤,觉得他并不开心,喃喃道:“看来,康刺史还真不在意他这个养子。”
“为何这样说?”韩未安有些意外她的发言,心里是认同她的话。
秋知恩眉眼生怜,语有悲凉道:“若是真心庆贺,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引人注目,康刺史只顾自己眼前高兴,完全不在意康同学是否喜欢这种惹人注目的庆祝方式,更不担心康同学会不会被那些未中榜的人嫉恨,未来官场是否顺遂。”
韩未安眼神闪过一丝赞许,继续道:“那你说说,康刺史不是蠢人,为何偏要如此大张旗鼓?”
“我想......康刺史故意让康同学扎眼,是想若康同学被人讨厌,日后无人可助,只能永远依附康家。康刺史他这是想彻底断了养子与外界的连接,让康同学一生只能待在养父母家。”
“看来,你跟在靖和公主身边还是有些长进。”
“真的吗?”得到夸奖的秋知恩很快阴转晴,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明艳的光,“我就知道我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了让我以后长进更大,我要与夫君更多贴近贴近。”她一把抱住韩未安,将脸凑到他的胸膛磨蹭,“夫君是博士,我也需要在知识的怀抱中畅游。”
韩未安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忍着她把话说完,才将她硬生掰离怀中。
“哎呦我天,”郎意澜被秀了一脸,捂起一只眼觉得没眼看,“刚从云舒那里吃完‘狗粮’又被你们秀了一脸,啧啧啧......林达咱们快走,远离这些吃到葡萄还秀葡萄甜的人。”说着他便拉起段林达走向身后第二辆马车。
秋知恩见驸马被塞狗粮倒没什么反应,堂而皇之地与他们夫妻俩同上一辆马车,打趣问他:“驸马,我以为你会跟他们走,你不怕被我们夫妻俩‘秀恩爱’?”
陆流源无所谓道:“没事,我脸皮厚。”
秋知恩被他的坦率笑出了声,贼真诚道:“驸马,我跟你说,我真有预感,日后咱们俩肯定会成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驸马不理解:“为什么?”
韩未安叹气,一语中的:“因为你们俩的脸皮一样厚。”
陆流源一听,眼睛瞬亮,立马与秋知恩彼此抱拳道:“哎呦,同道中人。”
这下,轮到韩未安想下车了。
他出门真是忘记看黄历,谁有他无语,身边一左一右俩厚脸皮。
诶!谁叫他不信这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