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本宫一定要给陛下生第一个皇子！”施贵妃一脸骄傲，“整个宫里只有本宫配生皇长子！叫季妃那个老姑婆抢先生了皇长女，本宫就已经很不服气了，这个皇长子必须是本宫生才可以！他们都不配！”她低头边抚摸边握拳激励腹中孩儿，“儿子，你一定要给母妃争气！母妃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皇子！加油！”

季妃是兵部侍郎季鸿的嫡长女，皇帝身为太子时，与施贵妃同期嫁入东宫封为侧妃。施贵妃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季妃明明与自己同期，且自己更得盛宠，却偏偏比自己早一月产下皇长女，害得自己的宝贝淳儿屈居皇二女，时常背地里唤年纪长皇帝三岁的季妃为“老姑婆”。

紫宸殿。

元嘉钰优雅地品着御茶，得了便宜还卖乖道：“皇兄这般袒护臣妹，岂不叫整个后宫众人吃醋？”

皇帝正气凌然道：“你是朕唯一的亲妹妹，有朕在，这世上就没有人敢欺负你。”

“若是母后欺负臣妹呢？”

“......”

皇帝挠腮道，“皇兄一定会阻止，阻止不了......你就欺负她儿子。”

元嘉钰掩嘴一笑：“臣妹可不敢，若传到母后耳里，又要把臣妹叫到慈懿宫训斥几番。”

皇帝未免再次引起母女矛盾，转移话题道：“对了，念念怎么忽然对韩家的事情感兴趣？以韩家的官阶地位，你从前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这次主动来找朕......”他转动眼珠忽想起了什么，面上起了几分兴致，“早些年听闻韩未安样貌不俗，莫不是念念相中了韩未安面如冠玉的非凡品貌？”

“才不是。”元嘉钰有些无语，“臣妹才没那么庸俗，不过一副皮囊罢了，无甚用处。臣妹之所以会留意韩家，是因为......驸马亲自跪下求我了。”

“......驸马竟向你下跪？”皇帝如听天方夜谭般惊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郑保，又看向自家妹妹，大笑抚掌道，“这可真是稀罕事。没想到驸马竟能为了韩未安做出这样的事，足见同窗情谊之深。”

驸马与妹妹不和，宫里宫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说陆流源能拉下脸面给妹妹下跪，对元敬淏来说，那简直比八大重臣突然全部倒戈忠于自己还令他意外。

“那是个蠢货，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闯宫。本想看他受罚，未曾想半路又被公爹派人拦了下来，好生无趣。”元嘉钰说得一脸惋惜，“好在他肯下跪求我，倒叫臣妹舒舒服服地看了一场好戏。”

“你呀......”皇帝指着她笑道，“驸马热血性情，若真闯进宫，朕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不过是训斥几句罢了。若他惹你生气，朕倒是可以寻些个理由叫他吃吃苦头受个罚。”

元嘉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皇兄未免也太小看臣妹了，凭他陆流源也能欺负到我头上，借他三个胆子、五个心眼他也不敢。”

“这倒也是。不过驸马能为韩未安屈尊向你下跪，也说明他坚信韩家的为人。”皇帝手一挥，命郑保将御史台、刑部、大理寺等递上来的与案情有关的折子统统交给元嘉钰，“这件事确实疑点隐晦，你放心去查吧，母后那里自有朕来处理。”

元嘉钰令烟晚收起折子，点头道：“好，皇兄寻个由头叫御史台先把韩未安放出来，臣妹查案需要他协助。”

皇帝眼眉一挑，露出少见的玩味：“还说看不上韩未安品貌，你怎么不让朕先把他兄长韩奇安放出来？”

“皇兄......”元嘉钰没声好气地“恼”他一眼，“韩未安脑子聪明些，用起来不费事，哪有皇兄想的那么不堪......算了，臣妹还有事，就不打扰皇兄看折子了。”

“怎么......不在这里用膳？朕方才还让御膳房换成你爱吃的菜式，什么事这么着急，连陪皇兄用一顿午膳的功夫都没有？”皇帝有些诧异，若在寻常，妹妹都是在紫宸殿吃了午膳再离宫。

“多谢皇兄好意，妹妹也想陪皇兄用膳，只是皇后好歹是后宫之主，母家又是当朝丞相，皇兄自己不去笼络巩固重臣关系，只好由臣妹代劳了。”元嘉钰递给他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