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条小缝,探出颗灰帽脑袋看见门外无人,谨慎问道:“谁呀?有事去前门。”
秋知恩拍拍手上的墙灰走到灰帽小厮身前福一福身,从袖中掏出一枚鸽子蛋般大的珍珠递给灰帽小厮:“我是陆驸马的朋友,有要紧事求见驸马,烦请小哥将此物交给驸马。”
这枚珍珠是陆流源五年前为感谢韩未安替自己澄清辩驳而特地送给他的谢礼,秋知恩有一日闲来翻起,从楚及口中得知了此物的来历。来靖和公主府前,她想着韩家被困,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怕是此时整个金陵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便讲明,拿出此物,陆驸马定然能知晓她是谁。
秋知恩又取出一枚银子给他:“还请小哥通融一番。”
灰帽小厮瞧了珍珠一眼,却不敢接过银子,靖和公主府的规矩无人敢违,直接回绝道:“驸马去淮北剿匪尚未归来,你改日再来吧。”
“不在?”秋知恩心想,公主是皇帝嫡亲妹妹,地位总比驸马的地位更甚,既然驸马不在,那就请求靖和公主,岂不更方便。事不宜迟,她紧抓住灰帽小厮的衣袖,不肯让他离去,“那靖和公主在不在?烦请小哥帮我通禀公主殿下,就说驸马友人有要紧事求见!”
“你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我们公主从不见外人。你赶紧回去吧,再胡搅蛮缠小心公主治你大不敬之罪!”灰帽小厮不耐烦地推开她,紧紧关上门。
“哎,小哥......”
任凭秋知恩再怎么敲门,里面再无响应。
秋知恩救人心切,只好重拾翻墙技术,踩着率青的肩膀翻了公主府的墙。
靖和公主何许人也,府内防卫堪比皇宫。秋知恩刚一落地,还未起身,身前明晃晃地立起了六把刀剑,其中一把与她脖颈处只隔了一根手指的距离,惊得秋知恩下意识地举手投降。
“这么多年,敢翻公主府府墙,你是第一个。”
人群中踱步走来一个穿黑色武服的人,古铜色的脸上一道从眼睛至颧骨的伤疤令人不寒而栗。
“刀下留人!你、你好,我是陆驸马的朋友。”秋知恩下意识地举手作投降,“实在是有要紧事求见靖和公主,无奈之下才翻墙越进,还望各位多多通融。”
“你是谁?报上名来。”赵修眠眼中露出寒人心肺的杀气,他其实早就知道韩家会派人来,若不是三公主的授意下,特意撤了府外的暗线,早在秋知恩越墙之前他便擒住了她,何至于能让她翻得了墙。
秋知恩吓得头一缩:“......事关重大,能见到公主殿下再说吗?”
“可以,不过是多了一块沉湖的石,没什么大碍。”赵修眠面无表情道。
“我叫秋知恩,秋天的秋,知恩图报的知恩,是户部巡官韩大人的二儿媳,景天书院韩未安博士的妻子。”秋知恩一口气不带喘地报了家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认怂得驾轻就熟。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可不想还没见到公主的面就死翘翘了。
报完家门,秋知恩将怀中另一宝盒双手呈给赵修眠:“事关韩府上下安危,烦请大哥将此物呈给公主殿下,韩家日后必当重谢!”
赵修眠查验了下盒中物品,朝她冷冷地说了句:“等着。”随后留下四名侍卫盯着秋知恩,只身前去内院启禀三公主。
“请问各位大哥......我能先起来吗?”秋知恩讨好地看着面前的四名铁面金刚护卫,竟无一人搭理她,她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还是先跪着吧。
跪着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