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杰瞪向振臂高呼的秋长遥:“你想上天?你独尊了,将我和你阿娘放在何处?”
“阿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实在是太为阿姐高兴,有些兴奋过头。”秋长遥吓得连忙低头猛扒饭。
王钰兰转身看向女儿:“你不想嫁给未安吗?可昨日你百般拦着我,不是因为不想悔婚吗?”
她早就猜到女儿会这么问,面上还要佯作不知。有问有答,才能层层瓦解女儿心中的疑虑。别问她为何突然这么聪明,完全都是沈玉竹的主意。
“倒也不是不想嫁,只是......只是我觉得这成婚之日略有仓促,怎么也得互相了解一段时间再谈成婚日子也不迟啊。况且成婚是件大事,很多东西一时间也买不齐,比如嫁衣、凤冠、嫁妆。”秋知恩心力衰竭,阿爹阿娘这三日猛如虎的成婚操作快得着实跟不上她的反应力。
她对韩未安一见钟情,也希望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但也不代表之间了两面就要成亲。
她着实还没做好嫁人的心理准备,至少......至少也得同韩未安两情相悦后,再成婚才像样嘛。
不过,看韩未安昨日待她那态度,他竟然也同意这么早就成婚吗?
难道,他对她其实也是有好感的,只是碍于高冷人设不好直说?也对,她秋知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原来韩未安是喜欢被动的,倒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没关系,她来主动,她原本就藏不住喜欢他的心意。
“后日成亲虽说是仓促了些,但好在咱们家里有钱,你想要的东西阿娘都能给你买回来。”家产殷实的王钰兰打破了女儿的幻想,“嫁衣和凤冠娘亲在你去年十五岁生辰时便已给你准备妥当了,你阿爹给你准备了十万两白银和五箱珠玉首饰,以及咱们铺子里最好的二十箱绸缎,十箱皮草来给你做嫁妆,你看还有什么想要的,阿娘今日去采买,保证叫你满意。”
秋知恩赫然听着自己的嫁妆数目,现银十万两、五箱珠玉,二十箱绸缎,十箱皮草这些嫁妆加起来简直可以买下近乎半个曹州城。
“阿爹,您这是舍了半个家当给我做嫁妆,这、这也太多了吧?”秋知恩震惊地望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父亲,想起小时候经常骑在父亲脖子上嬉笑的场景,忽然鼻头一酸,心里很是舍不得父亲。
“就这,你阿爹还嫌不够呢,准备去金陵京郊再买上一百亩良田给你。”王钰兰不以为然道。
秋文杰没有说话,只含笑地望着这个自己宠了十六年的女儿,他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比谁都更舍不得女儿远嫁。
“阿爹。”秋知恩眼里包一包泪,感动地抱住父亲,“阿爹对知恩真好,知恩好舍不得阿爹。”
秋文杰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背:“金陵高门显贵多,用钱的地方更多。我可不想我的女儿在异地受人欺负,叫人低看。”
秋知恩抽一抽鼻涕,抬头道:“阿爹放心,知恩这般聪敏,只有知恩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知恩的份。”
诶?
状况貌似有些不对,向来视她为珍宝的秋老爹竟然对她成亲速度如此之快没有一丝阻拦。
母亲神经大条也就算了,父亲可是混战商场二十多年的人精,年前他曾说过自己还年幼,得在他身边好好呆两年,让他仔细为自己挑选最佳夫婿,甚至说过让未来女婿入赘的话。
而这些天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简直太反常,不像是父母一贯作风。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秋知恩决定挑神经大条的母亲发问:“阿娘,我总觉得关于我成亲这事,你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又是定亲又是成婚。”
王钰兰面上闪过一丝为难,看了眼秋文杰,又看向秋知恩,下定决心道:“既然......你这么问,阿娘也只好如实告知你。未安的祖母此刻病入膏肓,恐将不久于人世,唯一的心愿便是能看到自己的孙子成亲。况且如果未安的祖母病逝,韩未安需要守孝三年不能成亲,说不定又有谁家小姐看上未安,我们虽相信未安的人品,但毕竟咱们又不在金陵,到时候如何那这门婚事说不定会恐生变故。为恐夜长梦多,阿娘只好先下手为强,抢在他祖母病重更深时替你承下这亲事。不过阿娘也是个明事理之人,本也不舍得你这么早离开阿娘,你若不想成亲这么早,有信心未安会等你这三年,阿娘这就同你竹姨商议取消后日婚礼。”她刻意问女儿,“你......可有信心等得这漫长三年?据说二公主至今对未安余情未了啊。”
三年?也太漫长了吧!
秋知恩的脑子嗡嗡作响。
信心?那是......一点也没有。
虽然自己貌美如花,可跟金枝玉叶的二公主相比,自己无权无势怎么争得过。若得皇帝赐婚,自己便是做妾也不够格啊。
不行!
阿娘说的对,先下手为强。从昨日见到韩未安时,那一瞬间的一见钟情就让她在心里暗暗种下他是她的,此生非他不嫁的心思。
呵,不就是早一点成婚吗。对她来说那是好事,近水楼台不说,宣誓主权最重要。
“阿娘为知恩考虑的着实周到,但知恩一门心思只想着百顺孝为先,既然未安兄长祖母临终前最想看到孙子成婚,那作为准孙媳妇的我,必当倾尽一切满足祖母的愿望。”秋知恩一番感慨说得颇义正言辞。
秋长遥听得想吐:“切,说白了,不就是怕这三年里未来姐夫被二公主惦记吗?”
“你闭嘴!”
“你闭嘴!”
“你闭嘴!”
秋家父母和秋知恩异口同声地回头呵斥道,吓得秋长遥猛地打了个嗝,继续低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