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知,我瞎猜的!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洗完的衣服未收,公子告辞!”秋知恩紧张地抱一抱拳,迅速拉起雪莉逃离“案发现场”。
韩未安看着仓皇逃走的秋知恩,心情大好地负手走向目的地。若不是受家母所托,寻张若目大师绘制的牡丹画卷,他才不会来此浪费时间。
“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天呢!这货居然是韩未安,他居然是韩未安!你说他是不是换皮了,以前长得那么......怎么如今变得这么好看?!”秋知恩躲到一尊石桥后的大柳树下不敢置信地对雪莉连连道。
雪莉挠了挠头:“呃......俗话说,男大十八变,也是很有可能的。”
秋知恩再次看向韩未安,发现桥对面的他正被段燕如一行人装柔献殷勤。
秋知恩默默感叹一句:本姑娘一见钟情的男人果然魅力大。下一句又烦道:怎么哪哪都有段燕如?!
韩未安宛如看智障般看着面前这位对他献殷勤的女子,内心冷笑道:曹州城皆是这般肤浅的女子么?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么,非要围他一人?
韩未安心生厌烦,对段燕如皱眉道:“姑娘请自重。”
拒绝之话如此之重,段燕如仍然不肯退去。
秋回头眯眼看向雪莉:“雪莉,上弹弓、护男人!”
她在桥下的桥洞下随便扒拉一块粘泥搓成小球,置于弹弓之中,瞄准角度,朝着段燕如的屁股狠狠一击。
“啊~!”段燕如正对韩未安献媚笑着,突然股下一阵巨痛,不禁失声嚎叫,呲牙咧嘴,丑态尽显。她见自己在心仪男子面前丢了脸面,又气又羞地捂着涨红的脸慌张逃走。
韩未安望向泥弹的方向,虽没看见人,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般无聊低劣的手段,这园子里除了秋知恩还会有谁。
“小姐真厉害,一击即中,打得段小姐落荒而逃,真是解气。只是小姐,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被夫人知道,估计又得扣您月银。”雪莉担忧道。
“没事,咱们溜得快。段燕如看不见咱们,我阿娘不会......呃!阿娘!”秋知恩突然想起阿娘今日被她逼去韩家退婚,“坏了!差点忘了大事!雪莉,咱们赶紧回府!”
她可不想自己的爱情小种子还未发芽,就被自己亲手捧上一把焦炭给烧没了。
秋知恩强忍着马车颠簸,叫马夫一路快马加鞭奔驰回家,方踏入府门又被庭前晒太阳的秋长遥告知母亲前脚刚刚去了韩家,懊恼地哀嚎一声:“诶呀!”再次使唤马夫疾驰奔向韩府。
不知真相的秋长遥啃着李子看着她飞奔的背影,“她这又是抽什么风呢?”远远瞧见父亲眼神扫来,迅速咬着果子抬椅逃走。
那逃跑速度,简直同方才秋知恩跑出府门的速度不相上下。
“拜托拜托,阿娘啊,您可千万要等等再说!一定要撑到女儿去到啊!”
“观音大师,如来圣祖,玉皇大帝、土地公公啊!知恩的幸福就全拜托你们了!一定要保佑阿娘没有说退亲的事!”
秋知恩一路求神拜佛地赶到了韩家。
来不及被韩家下人通报,秋知恩火速自报家门,急奔韩府厅堂。厅堂内,秋知恩的母亲王钰兰正与一妇人坐于堂前太师椅,交谈甚欢。
此妇人身着墨绿夹袄,鬓上利落地缀入三枚别致有序的金钗,寿眉笑眼,肤如瓷釉,身形微胖,总是笑呵呵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落凡俗的富贵大气。单凭眉眼脸庞,便知年轻时也是风韵奇佳的美人坯子。
她正是韩未安的母亲沈玉竹。
“哎呦~!”
秋知恩一时跑得太急,一时没留神儿未看堂前踏板,整个人平地跃起,摔进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