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市。

“荣姨，你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城南那边，有一栋房子起火了，烧死了好几个人呢。”

“谁家这么倒霉啊？”

“就是那个人面兽心的秦有才家啊。据说他本人也没逃出来呢。而且捕快大哥说，这很有可能是一起江湖仇杀案件，就连线索也被大火烧完了。”

“烧的好，烧的好啊。那狗东西几年前就打荣姨我早餐铺子的主意，这回俺终于可以安心了。来，荣姨请你吃炸脆果。”

“谢谢荣姨！”

......

坐在一旁的林载平听到这段话，嘴里的烧饼都更香了几分，豆浆也香甜了不少。吃饱喝足后，林载平今日没有去码头上工，反而向着城内走去。

那一夜过去后，林载平在码头正常上工了几天。连续几天日子都很正常，早上没有什么刺耳的敲门声，晚上睡前也没有欠款的忧虑。直至此时，林载平才确定，这件事已经完全过去了，他那颗始终有些悬不下来的心，也稍微落了地。

这十几天下来，林载平某种意义上，算是历经生死，跌宕起伏。他反复盘点这十几天以来的得失，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了他此前的境遇，他又该怎么做，才能从这个环境中彻底的脱出。

数天前他已明悟自己的弱小，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但想要真正解决这个问题，并非自己闷头苦练，就能一路稳健向前的。

程有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一心求武向仙，却撞了一个满头包，蹉跎数十年，始终求仙而不得，求武而不顺。程有道难道没有天赋吗?程有道难道没有毅力吗？

恰恰相反，程有道只是凭借自己的天赋和苦修，却一路修行到了炼体第三境的巅峰，只要再跨过第四境，他就有机会走上修仙之路。毫无疑问，他不仅有天赋，而且也有毅力。但恰恰是一个选择，毁去了这一切。

那就是他年轻时选择出走，靠自己的天赋和武艺打拼，最终成为一介匪首，脱离了仙宗和大乾王朝的统治体系。正是因为他脱离了这个统治体系，才导致了他求仙而不得的结果。这个结论并非是林载平臆想而出，而是在程有道的记忆中，魔道使者亲口告诉他的。

使者虽然没有说明原因，但这也指向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不，至少是在这个所谓仙宗的统治下，凡人晋升修仙者的数量，可能是遭到严密控制的。

程有道的死亡，则证明了这个结论的正确性。正是因为他接触了魔道使者，想要在体系以外的地方晋升，所以才导致了仙门弟子追杀魔道使者时，将他株连。

程有道的经历，在这个统治体系面前，毫无疑问是个失败者。他在武道上或许走了很远，但在仙道上，他一开始就走到了相反的方向。也正是因为他是个失败者，林载平才反反复复分析了他的记忆，失败者的记忆，才更值得反复品味，用于告诫自己。

林载平的意识，虽然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经历太久的时间。但哪怕是短短苏醒的十数天内，也反复提醒了他力量的重要性。而在这个世界，力量最大的人，毫无疑问在仙宗之内。

所以林载平想要追求力量，想要追求自由，想要追求长生和逍遥，那他必须走在对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