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呆呆着看着,目中的泪水沁润了脸颊,然她冷静了许久,收敛起内心的波澜,连退两步郑重说
“哀家如今已非当年,还望永兴侯自重。”
“蕊娘,你这是。”百里燕心急如焚,不知道为何,王蕊在他心中离他越来越远。
“哀家身为晋国太后,永兴侯贵为咸国肱骨,私会于此不合礼法,还请阁下自重。”
此时百里燕已经知道,阻挡他们的不是一件衣服,不是眼前的几步距离,横亘在他们间的是世俗政治的鸿沟,是心里的那个结,是一道坎。
“你既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已置身于此,你总不会拒绝与我说话吧。”
“无妨。”
王蕊没有拒绝,百里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只怕王蕊拒绝与他再见。
此刻他有千万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你我平汤一别,已有四十三栽了吧。”
“嗯。”王蕊点头说,苍老的容颜浅浅浮起两片红霞,回忆起当年往昔,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又置身当年枣树下与百里燕玩耍。
“真快呀,没想到还能再见。”
“是啊,真快,一晃眼,已是四十三年,你也成就了世上无双霸业,我该恭喜你才是。”王蕊细声说着,仿佛又是当年的蕊娘在与燕子说话。
“若能时光倒流,我宁可不要这功名和霸业,但我非圣人,更非神仙,我无能为力呀。”
“但终归还是相见了,不是吗。”
“是啊,但有些人不在了,许多人都不在了……”
“你是思念芸芳吧。”王蕊有些失声,勾起了心中痛处,随后又说“你若想,我可带你去她墓前祭拜。”
“嗯,我也正有此意。来时原本以为这质子府已经不在,没想到依然还是当初那番摸样。”
“质子府变故之后,便被我兄长买下,一直有人打理修葺,我也时长来此养心,先王曾几次迁怒于此,险些就没保住。”
“是嘛,看来真情终是撼动了苍天,令你我时隔四十三载今日于此再会。”
“唉……可惜父亲不在了,父亲若在,不知他是否欢心。”王蕊忧伤道,百里燕不假思索说
“那就去岳父墓前祭拜一番,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嗯……”
二人在这燕园说了半日,下午前往王硕西门家族墓韩合公叔阔范涛晋王等墓前祭奠扫墓,以告慰过去四十三年间所有的故人,以及那些即将走上历史舞台的新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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