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泻?莫非军中出现腹泻!”
百里燕吓一跳,腹泻的可能有很多,吃喝拉撒小病大病都有可能是引起,甚至恶性传染病也可能引发腹泻。
想到这里,百里燕又道:
“医官令何出此言?”
“是这样,今晨造饭,饭后便有军士偶感不适腹痛腹泻,老夫与他人诊治会商,无奈不见病因。”
“嘶……还有这事。”
百里燕费解,早饭他也吃了,也没见拉肚子啊。要是传染病,一路上过来不该刚刚抵达九里坡就爆发。不过丘衍说法也有道理,他一直是随军郎中,说白了就是赤脚医生,对付常见病没问题,遇到疑难杂症束手无策。
思来想去,百里燕道:
“腹泻军卒在何处?”
“中军大营各自营帐之中。”
“容在下前去一看。”
转身离去,百里燕前往中军大营。
中军井然有序,没有因为腹泻引起大面积骚乱。一路找到腹泻军卒,一个个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病怏怏的躺在营帐之内奄奄一息。百里燕遂即问道他们百夫长:
“你麾下军士皆如此症状?”
“十之三四如此症状,并非人人如此。敢问郎中,此乃何病?”
“待我看过再做定夺。”
百里燕进入帐中,就近查看腹泻军卒。
翻开眼皮,瞳孔有有散大迹象,舌苔发红,又像是内火,但是手脚冰凉,脉象紊乱,时强时弱,也没有伤风感冒流涕症状,很像中毒后的心律不齐。
但是腹痛头晕嗓子痛,又有点像感冒来袭前扁桃体炎症,但有没发现扁桃体明显异常。
看到这里,百里燕基本否定是单一疾病的可能。如果生病,都该有严重的病理反应,但都没有。
“我问你,昨日交战,你等可去厮杀。”
“我等奉命守营,故而未去阵前。”
百夫长如实道,百里燕继续追问:
“那你等今晨何时用餐?”
“卯时三刻,是在最后用餐。”
“嘶……最后用餐?那可是最后用餐者多发此疾。”
“正是,百里郎中何以知晓。”
“此疾在下心中已有眉目,暂无性命之忧。”
百里燕肯定说道,那百夫长依然费解:
“那该如何医治?”
“去,先去煮锅开水,再投以盐巴,可缓此疾。服下盐水之后,再有腹泻,无需担心。”
百里燕担心,腹泻军士很可能是中了瘴疬,导致腹泻拉稀,加上水土不服,引用了当地水源,导致发病,这病用药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节制。喝盐水只能单纯缓解腹泻带来的生理不适,补充盐分和电解质,促使拉稀排毒,但根本上难以缓解。
与百夫长详细交代,百里燕迅速前往中军大帐告知王硕。
步行至中军大帐,军士拦住去路:
“烦请通禀韩合、王硕将军,本公子有紧急军情通禀。”
“你等着!”
军士转身而去,少时王硕走出中军帐而来:
“世子不在伤营救死扶伤,有何紧急军情报我。”
“岳父,能否借一步说话。”
王硕左右窥望,随后道:
“随我来。”
二人来到无人处,王硕忙问:
“你有何紧急军情。”
“岳父,我军身下有瘴气,岳父大人可知。”
“瘴气?胡说。此地向东一片平原,向西乃九里坡,何来瘴气一说。”
“那岳父大人此来路上方圆八十里之内,可见有村镇,这附近既是平原,又为何无人耕种。”
“嘶……”王硕立时皱眉:“接着说。”
“此地亦是九里坡脚下,咸军营垒皆立于丘陵之上,而常言道,山岳丛林之间,水网必生泽地,尤其是着山丘之下平原,该有沼泽才是。如今方圆八十里之内不见村户,不见农桑,岂非咄咄怪事。
而且中军今晨最后用饭者,十之三四腹泻,数量虽在少数,但多为体弱者居多,若是长此以往三餐不定,饥一顿饱一顿,则瘴气之害必蔓延于军中,久而久之大军不攻自破。”
“这……此话属实?”
“有六成把握,在下甚至怀疑,今日才是我军扎营第二日,若再有数日,我军得患此疾者日增,届时咸军趁夜前来偷袭,我军岂非束手就擒。”
“既如此,可否医治!”王硕急问。
“需得移营,方能痊愈,否则久必生患。”
“移营之法不可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我军若是移营,咸军魏旦定然尾随袭杀。此事干系重大,还有何人知晓”
“暂只在下一人知晓,但回营之后,势必要告知医官令。”
“世子即刻折返伤营,只得告知丘衍,万不可再令他人知晓。”
“诺!”
百里燕断定是瘴气袭人,很显然方圆八十里连个村子都没有,田垄也没有,就是因为此地不适合人居住。
而向西是丘陵地貌,向东是大平原,这种地貌特征存在沼泽的可能性很大。
但如此富庶的平原地带却没有人居住,很大可能是丘陵早期发生过泥石流,把山下附近的沼泽掩埋,加上咸国地处热带、亚热带,久而久之产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