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合认为开战宜早不宜迟,而且要稳扎稳打,先围攻咸军控制城池,而后在逼降叛军城池,攥紧了拳头往前伸。
利用咸国野战主力,在全国平叛无法抽身的机会,先小试牛刀磨砺晋军,然后等咸国回过神来,再收拾咸国正规军,通过野战解决咸军主力。
要说韩合不愧是晋军当中为数不多的老将军,把形势分析的如此透彻。
而就在百里燕离开大帐后不久,一路询问摸到伤营。
伤营大致相当于今天的野战医院,不过条件有限,基本上也就只能处里轻伤、疾病,重大创伤死亡率极高,根本没用,更多只是心理安慰。
进入伤营,要找伤营医官令,医官令负责整个军团所有军医、郎中的分配和调度。
见巡逻兵士迎面而来,百里燕上前问道:
“敢问这位兄弟,伤营医官令何在。”
“往里走,右拐最大一顶军帐便是医官令大帐。”
“多谢!”
百里燕循着方向前往大帐,走出两百多米,果然发现一顶较大军帐,内外进进出出都是没有披甲执锐的中老年人,错不了,应该都是郎中。
百里燕举步而入大帐,帐内不少郎中正在办事,面北内侧横向摆置一张桌案,一灰衣素袍老者坐与案前,神情注目批阅竹简。
“敢为尊驾可是伤营医官令?”百里燕上前大胆问道。
老者抬头望去,见一白衣青壮:
“你是何人,所来何事。”
“在下歧国世子百里燕,因通晓医术,随军前来述职。”
闻听歧国世子,众人皆惊。老者上下仔细打量,立身而起详细问道:
“你果真是歧国世子?”
“在下正是,此乃在下随军牙牌,请医官令过目。”
百里燕递上前去,老者仔细端看,遂即又问:
“老夫眼拙,还请世子见谅。”医官令奉还牙牌又行一礼致歉。
“医官令请免礼,本世子是奉命述职,与他人无异。”
“岂敢岂敢。世子既为歧国世子,理当受此一拜。只是世子贵为一国世子,何以来此啊。”
“乃奉岳父王硕将军之令。”
“哦……原来如此。老夫姓丘,名衍,乃伤营医官令,请随老夫来。”
丘衍边走边说,很快来到帐外,将伤营情况详细道出一番,二人来到几处军帐,给百里燕做宣传教育:
“世子殿下,此处军士多为深入敌境细作,不慎被叛军追击侥幸活命逃回。殿下贵为世子,须知这刀剑无眼生死有命道理。”
“在下自当知晓。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医官令指教。”
“世子但说无妨。”
“方才在下来时路上见军中郎中私下奔走,但此时却见军中并无多少伤患,为何伤营如此忙碌。”
“原来是为此事。眼下大军尚未与敌交锋,按说正值闲暇之时。只是世子有所不知啊,今年大旱数月,庄稼颗粒无收,尤其是咸国,大量饥民涌入晋国,与晋国百姓争食,一连数月过去,饿死不少百姓。路边皆是饿殍,无人收尸,久而久之恶臭弥漫遍生瘟疫。
北军驻扎在此,向东五十里便是蔡城,蔡城瘟疫流行,韩老将军担心瘟疫祸及大军,故而令伤营郎中处置病疫。时至今日已有两月,却未见好转。”
“既如此,韩老将军可有呈报晋王。”
“曾有呈报,但不知为何最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