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有结婚,但我很快就会结婚,我告诉过你的,我有男朋友,你明知道我已名花有主,还说什么非我不娶,这不叫知三当三,叫什么?”
彭南星只得软下来,他伸出胳膊,亲切地扶着杨翊菲的纤弱的双肩,认真地说:
“是,我承认,在这个事情上我做的有点过分,但我真的是爱你到无法自拔了。”
杨翊菲睁大眼睛,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她微微仰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彭南星蠕动的喉结,呆呆地、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的声音,语无伦次地说:
“我之前......嗯,我没有想到......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让你误会,都是我不好......还不行吗?”
她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睛,脸颊也变得热烫起来。她鼓起百分之二百的勇气,再一次表明自己的决心,想让彭南星知难而退。
“你一表人材,风流倜傥、事业有成、家境殷实。但我真的不适合你,我配不上你的,你应该找个更好的,比我强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
彭南星显然是被逼急了,他的眼底泛起一片猩红的血丝,嘴角抽搐着,表白失败的痛苦,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无奈。
他晃着杨翊菲的肩膀,将自己的挺拔高大的身躯弯下来,凑近她的脸庞,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
“我现在也三十多岁了,我不敢说十年,十年太长。你给我五年的时间,就五年的时间好吗?这五年中,我不打搅你,你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
“我现在就把话放这儿,你看我会不会变心,会不会另娶她人,会不会非你不娶。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五年后你还单身,求你把娶你的机会留给我!”
看着彭南星不可自持的样子,杨翊菲心软了,先前坚定的决心,已经被彭南星的固执摧毁得片甲不留。
杨翊菲的眼睛瞬间被眼泪填满,眼眶中承载不下的眼泪,顺着脸颊,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彭南星的又一番乞求和誓言,致使她悲伤地说不出话来,就只能一个劲儿地摇头,摇头,再摇头……
她的一头秀发,在风中凌乱着,些许发丝,被不断滚落的泪水粘在脸上。
彭南星看着她撕心裂肺,泪流满面的样子,心疼地直说:
“你别哭,别哭,求求你,别哭,你答应我吧,我只要你一句话,啊?要不然,我真的......”
他说不下去了,面对着最心爱的女人,他不知该怎样继续说下去了,他怕说出来,会吓着她,会更加地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爱抚地伸出手去,轻轻地用手指抹掉杨翊菲脸颊上不断流出的泪水,猝不及防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压抑了许久的情感,此刻也随着杨翊菲抑制不住的哭泣声,倾泻而出。
他用颤抖的双唇深情地,忘乎所以地吻着她如丝般光滑的额头,吻着她软软糯糯的小耳朵.....
杨翊菲猫在彭南星宽厚的怀里不断抽泣着,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和反抗了,她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样难受,任由彭南星忘情地吻着,醉没在他无尽的浓浓爱意之中......
悲伤的气氛在短暂停滞的一瞬间后,杨翊菲清醒过来,她猛地从彭南星的怀里奋不顾身地挣脱出来。
杨翊菲使出全身力气,呜咽着,不管不顾地说:
“我绝不答应!更不允许你这样做,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惩罚我,用你自以为的爱在惩罚和折磨我!”
彭南星的神情霎时凝重起来,他执拗的,依旧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请你就给我五年的时间,不行吗?求你了,答应我,好吗?”
杨翊菲抬起噙满泪水的双眼,望向彭南星,虽说声音还颤抖着,但语气中多了一份诚恳,依旧倔强地说道:
“我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你还要我再说几遍,我压根就不喜欢你,更谈不上爱你,你听不懂吗?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话伤你了!”
杨翊菲有些歇斯底里了,她用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不再顾及彭南星的偏执和一意孤行,动情地说:
“彭南星,你好好地听着,我希望你拥有人世间最好的,无论是爱情还是女孩子!”
九言劝醒迷途仕,一语惊醒梦中人。
彭南星恍然大悟,被杨翊菲发自内心的独白惊醒了,霎时真正明白过来,再这么纠缠下去,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他只得强压住心头的不甘,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着杨翊菲梨花带雨的脸庞,用无比怜惜的眼神,笃定地说:
“好的,我一切都听你的。现在、以后、将来,也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起誓!”
彭南星说到这里,紧蹙两条浓眉,闭起双眼,当他再度睁开时,眼神是那么的坚毅和果断:
“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因为我的缘故,伤心、痛苦、难过、落泪!”
杨翊菲照旧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她用双手捂着耳朵,来回扭动着身体,双脚不停地踢着脚下的草坪,一副软弱无助的样子,不断地啜泣着说:
“我不听,不听,就是不听!呜呜呜—我要回去了,我不要再和你说话了,求求你,送我回去吧。呜呜呜—”
“好好好,我听你的,现在就送你回去。求求你别再哭了,我的心都碎了!”彭南星使出浑身解数,好言好语地哄着,满口答应下来。
彭南星蹲下身子,疼爱地端详着杨翊菲的脸,再一次伸出手来,轻轻地抹去她脸上和挂在嘴角上的泪水,像哄小孩儿似得:
“你眼睛都哭成这样了,还怎么回去?听话,我车上有水,先带你去洗一洗,再送你回去,好吗?”
彭南星说完,又主动地伸出手去,依旧想牵过她的手来,被杨翊菲别过身子,将自己的胳膊藏到身体的另一侧,断然地拒绝了。
她独自一人朝SUV走去,打开车门,四下寻找着。
彭南星连忙过去,从后备箱中取出两瓶矿泉水和一盒纸巾来,拧开瓶盖。
杨翊菲见状,主动地走到彭南星面前,不情愿地撅起嘴,然后吸了吸鼻子,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将双手合成一捧。
彭南星心领神会,慢慢得将矿泉水倒进了她的手中,看着她一捧一捧地泼在脸上,将脸上的泪痕冲洗干净。
杨翊菲刚想开口,却见彭南星从背后伸出另一只手,默默地递上纸巾。
她瞥了一眼彭南星,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便转过身去,擦干脸上和手上的水珠。而后转过脸来,试着扬起嘴角,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意,问向彭南星:
“看得出我哭过吗?”
彭南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得不诚实地回答,“看得出的,很明显。”
杨翊菲懊恼地把一腔的委屈、埋怨,一股脑儿地都撒在了彭南星的身上:
“这可怎么办?我怎么回去见人啊?都怪你!”
彭南星拧紧眉头凝神片刻,用商量的口气说:
“我车上有墨镜,你先戴上,看能不能躲过去。”
杨翊菲点点头,同意了,“试一试呗,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彭南星来到驾驶座前,打开方向盘下方的盖子,拿出一副墨镜,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仔细地擦拭后,小心地试探着说:
“这是我的眼镜,是个男款,只有我一人戴过,你不要嫌弃,凑合着先戴上吧。”
杨翊菲一时也想不出其它好的办法,只得乖乖地从他手中接过眼镜戴上。
偌大的男款墨镜,将杨翊菲巴掌大的瓜子脸,遮住了一大半。黑色的框架,衬托着她白皙、细腻的脸庞,楚楚动人。
她额角的一簇卷发,松散地顺着墨镜的镜架,自然顺滑地垂落在腮边,更是显得亭亭玉立的杨翊菲,隐隐约约地透出那么一丝丝的神秘感来。
彭南星被杨翊菲别样的娇娆震惊了,他的那双眼睛像被焊住一样,停在那张妍丽的脸上,一动不动,久久地不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