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墨看着陆今疏,她脑海中回想起昨晚他们两人,那荒唐至极的一夜。
这位看似娴静端庄的太傅嫡长子,在床笫之间,却浑身透露着烟花柳巷之地小倌的风情。
截止到刚才,她还十分喜爱这位贤君,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甚至短暂的忘记了薛芜。
可一个正经人家的贵公子,又怎么会有这样不端庄得体的模样?
陆今疏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他从凌姝墨几乎没什么情绪的一张脸上,读出了些许的厌恶。
陆今疏闭了闭眼,在心里对于自己的倒霉愤愤不已。
他在代替长兄嫁入东宫的时候,之所以那么有自信,获得太女殿下的喜爱。
一个是他的厨艺出神入化,而最重要的另一点,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妩媚妖娆。
他被扔在乡下庄子里自生自灭时,偶然救了个毁了容的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曾经是红楼的头牌,因为遭人嫉妒,被用滚水泼烂了脸。
陆今安跟着家里请的男先生,学的是琴棋书画。
而他同样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他的师父,却是个半辈子都在青楼里卖笑的小倌。
他区别于其他男人的特殊之处,是那些世家贵公子们,永远都不会有的风情万种。
陆今疏一直把自己的这项技能,当做他在东宫里立身的根本,可如今,他的这项特殊之处,却成了他浪荡失贞的罪证。
陆今疏气的简直要咬碎满口的银牙,但现在不是他该生气的时候,他必须想出法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还没有把陆太傅一家拉下地狱,若是这个时候死了,他死不瞑目。
陆今疏抬头仰视着凌姝墨,他的眼眶中此刻蓄满了泪水,一副凌姝墨要是不相信他,他就要以死明志的模样,“殿下若是还不相信臣侍,那就请殿下移步隔间,由您亲眼来验明臣侍的清白。”
陆今疏这句话出口,凌姝墨眼底埋藏着的不满,顷刻间就减少许多。
在场的宾客也小声议论了起来。
褪去衣物验明自己的清白,这几个字说出来容易,但对于一位世家公子来说,已经是非常的耻辱了。
但陆今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今天必须让凌姝墨亲眼看到自己的清白,否则,这将会是插在凌姝墨心头的一根针,凌姝墨以后每每想起他,就会不自主的想起这件事情。
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凌姝墨俯下身子,将陆今疏扶了起来,就在陆今疏心里长松了一口气时。
白霖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魔咒般响起,“贤君主子,大殿下腰间挂的那个荷包……那荷包上的针法,怎么那么像你衣服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