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日了狗了!
好不容易从他们手里逃出来,才吃顿饭的工夫,又特么碰上了,真是阴魂不散!
一愣神的工夫,二人已经过了街来到近前。
秦肃赶紧拱手行礼:“原来是两位差爷。”
“嗐!看你这话说的,什么爷不爷的,多生分啊……我叫邵景平,他叫吴良才。”
“久仰久仰。”
“哎,秦兄,我说你可真是太神了。你猜怎么着?袁生那厮一上大堂就全招了。”邵景平也不问秦肃愿不愿意听,自顾自的说起了袁生杀害范大的详情。
..........
昨天跟着范大回家之后,袁生说起自己欠了一百两赌债打算卖掉外室的事。
范大说此行连本带利一共带回二百两银子还没跟家里报账,可以从中拿出一百两来借给袁生,帮他渡过难关,而且还不要利息。
当然了,有道是无利不起早,范大的慷慨也是有原因的。
他这大方且不要利息的借款并非毫无条件——作为回报,袁生得把花月娘“共享”给他。
原来范大早就对花月娘的美貌垂涎已久,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如今袁生走了背字儿,对他来说不正是抱得美人归的良机么。
袁生一想,让花月娘一女侍二夫确实要好过将她卖掉。
反正花月娘本来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主儿,经历的男人数不胜数,也不差他一个范大了,NTR就NTR吧,因此便答应了下来。
范大喜不自胜,同时又怕袁生反悔,于是马上提出当夜就要小登科,让袁生去把花月娘带来,他自己则备好酒席静候佳人。
离开范大家,袁生越琢磨越不是味儿。
这借来的钱总归是要还的,其实也不是那么香。
而且花月娘水性杨花,倘若跟有钱的范大私通久了,保不齐就把自己给甩了,到时候岂不是人财两空?
继而又想,范大可是有现银二百两啊,我要是能全部弄到手,不就又可以逍遥快活好些时日了?
贪念一起,邪念随之而来。
几经思量,袁生恶向胆边生,决定干脆杀人越货算了。
于是便先去买了些酒菜,又找一个泼皮赌友买了点蒙汗药掺在菜里,然后带到花月娘处将其迷昏了过去。
把花月娘抱到床上折腾了一番,确认她果真不省人事之后,袁生只身重返范大家。
他对范大谎称花月娘誓死不从,正在家里生闷气。
又让范大尽可放心,因为他已经有了主意——待到后半夜花月娘睡熟了,他就带范大潜入闺阁,冒充自己摸上床去,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怕花月娘不从……
范大闻言不疑有他,两人随即入席饮酒打发时间。
席间袁生不断劝酒将范大灌醉,再趁其醉得不省人事将其杀死,顺利夺得了装有银两和衣物的包袱。
为了转移视线,袁生特意剖开范大的胸膛取走了心脏,伪装成摘心魔作案。
本以为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案子怎么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谁承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居然碰到了什么都知道的秦尔摩斯……
..........
邵景平滔滔不绝说的口沫横飞,秦肃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作为一名逃犯,如此近距离的跟捕快交谈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因此他一边佯装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四处撒么,寻找撇开邵吴二人的借口。
忽然,不远处一家纸扎铺的幌子映入眼帘,秦肃顿时脑中电光一闪,一个极为怪诞的想法倏地跃入脑海。
哎……那老周的心愿不是想当官么,那我扎一方官印烧给他行不行,能让他瞑目不?!
这个思路乍一看好像挺荒唐,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无道理。
人去世之后,家属扎童男童女烧给逝者供他在阴间驱使;扎金银财宝烧给逝者供他在阴间花销。
在前世,甚至还有人给逝者烧手机、电脑、小汽车什么的,以期他在阴间过上现代化的生活……
举一反三,为什么不能给周老爷子烧一方官印,以圆他当官的梦想?
反正都是糊弄鬼的玩意儿,凭什么别的都好使,纸扎的官印就不好使!
哎呀,要是这一招能管用的话,不正好可以验证一下我的猜测么。
虽说我那猜测也不是非得今天验证,可以日后另寻机会再说,可这事离了死人不行,整天哪有那么多方便的死人让我碰到?
嗯,没错,今天这机会不能轻易放弃。
不过可有一节,万一纸扎的官印不起作用,周逢大失所望之下给我来个翻脸不认人,又提蹭饭的事,到时候那个柳老道再在一旁煽风点火一闹腾,我岂不是又没法脱身了?
嘶……难办那,到底要不要回周家啊……
..........
这时候,刚好邵景平已经结束了长篇大论。
他见秦肃楞柯柯的看着不远处,便轻拍着他的肩头问道:“秦兄,你看什么呢?”
秦肃猛然意识到失态了,于是赶紧陪着笑回答说:“没事,好像看到个熟人……”
话说到一半,心中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横空出世。
我擦,眼前这俩人可是捕快啊,我要是带着他俩一起去周家,给周逢来个狐假虎威,不就万无一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