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魏双华一直不觉得毕业才两三年时间的自己能有资格在这么一本有份量的学报上文,更不要说是“多写几篇,我尽量都给你发了?”
要知道,魏双华之前可是准备按照一个学姐的指点,准备先投一投华东经济统计与决策问题探索。
可惜这本杂志虽然容易发表却要收很贵的版面费,而且在业内名声不佳,名牌大学往往会将在这个档次杂志上发文章的教师视为拒绝往来户,所以魏双华一直在犹豫不决,但是没想到刘主任会提出这样的邀请。
所以刚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她还是决定先答应下来:“刘主任,这肯定没问题!,”
说完这话之后,魏双华继续着凝视着刘主任,却发现刘主任的神色突然变得变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让她的心重新悬起来。
她并不知道,现在刘主任正在又一次详细阅读起易弱水的正文。
事实上,刘主任已经对于易弱水的这篇论文有着相当的期待,但是他真正阅读全文才发现这篇论文是如此精彩纷呈,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这篇辽金史论文并不属于刘主任的专精范围,刘主任本科虽然是历史系毕业,早年却是专攻古代经济史,以后又改行古代法律史。
而他现在将两者结合起来,大半精力放在古代法律史研究上,剩下的精力则用于经济史的研究,在宋金史上用功着实不多。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这篇论文的评价与结论,虽然属于跨行审稿,但才读了开头,刘主任就有一个极高的评价。
高屋建瓴。
越是往后读,刘主任就是越是要拍手赞好,这可不是一般大学生能够写出来的论文,就是一般研究生的期刊论文论文,恐怕没有这等水平。
立意堪称高屋建瓴,目光更是独到,多数的金史论文都着眼于金朝征服之后的汉化历程,而这篇论文却是反其道而行,论及金朝军队不断强化“女真为本”政策排斥非女真系统的军官将领,最终走向自我封闭恶性循环,是金朝灭亡的重要原因。
光是这立意就足够在学报上发表了,何况不但用足了史料,而且对于史料的解读每每也有推陈出新之处,论证更是严密清晰,别说是在江东贸易大学学报这样的标准二流学报发表,就是发在更高一个档次的核心期刊都没有问题。
这差不多是这一年来刘主任读过最精彩的历史论文之一,虽然属于不同学术研究范畴,但是刘主任读起来却觉是无比切合心意,赏心悦目至极。
别的不说,光是对于史料的全新解读角度,就足够在江东贸专学报上发表,看起来这一届的新生是藏龙卧虎啊!
写得太漂亮了!
如果易弱水如果放开写完全可以写上百来页,恐怕许多博士生的毕业论文都没有这等水准啊!
越往后读越是精彩,刘主任心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篇论文一定要发在我们学报上!”
这么一篇高质量的稿源太过难得!
别看学报的版面俏手至极,早已经排到三四期之后,但是对于这份二流期刊中的二流期刊来说,真正的难题在于高质量的稿源太过难得。
一般水准的稿源不计其数,但是真正的大家却不愿意自己的大作白壁蒙尘,不愿委屈了自己的作品,毕竟是同样的论文,发在一流期刊与二流期刊的影响力完全不一样,连刘主任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得意之作发表在贸专学报上。
刘主任负责的人文社科版对于高质量的论文更是求贤若渴,只要每期都能有几篇有份量的论文,学报就摆脱现在难堪的处境,成为真正的二流学术期刊,刘主任最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才求得省城大学的徐老答应给学报写篇有份量的论文,可是易弱水这一篇论文,虽然远远不如徐老,可是跟教研室这批青年教师的论文一比,完全是鹤立鸡群。
要发!要发!一定要发!
只是神色变幻无数次之后,刘主任神色变得极其严肃起来,他不怒自威地注视着易弱水:“易弱水同学,你这篇论文是不是你抄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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