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很炫，”阿红突然开心的笑了，她拉着封木，避开一起向前的村民，小声说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爪子鱼。”

八爪鱼？

阿红眼睛一亮，想点头，又想摇头，最后点了点头，“是不是有八条触手？”

封木疑惑的说道：“湖里大部分村民以前都是渔民，还有不认识的鱼吗。不过这里，应该不会养出很大的那种。”

阿红说道：“我看过阿公的出海日记，里面记录了这种鱼。那是阿公第一次责怪我，往后我便不敢再翻看那日记了。阿公说伟大的奥斯神生有八臂，避其神位，不能称呼八爪这个词。”

“这样啊。”封木思考了一会，说道：“其实你不该对我说这些，你要听阿公的话，他不会害你，但我未必。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可事情最怕的就是无意。”阿红先是失落，随后眼神颤动。她似懂非懂，但能听出话中的关心。

她轻轻咬着唇角，脸红了。

随着祭祀日子确定，流重湖三环之间的间隔取消。封木并不知道这一点，他跟随着阿红，一边采摘着?樼果，一边向她讲着故事，“我们那里会经常天黑，并不像这里有稳定的昼夜。”

“也许天本该就是黑的，是永恒的，可我不能这样想。”

“如果我碰见一个衰事，比如被一个扫地大妈提着发着恶臭的扫帚狠狠抽了一下脸，那顶多是我运气不好。可如果因为这件事，我就认为扫地大妈都不是好人，那就是我的世界坏掉了。”

“天还是亮的，无论黑夜还是白天。蓝城面积很大，如园小区只是很小一片。此外还有其他七座卫城和人人向往的主城，还要算上不见天日的荒野和世界彼岸。这些加起来就是文明了。”

“……”

封木嘴上讲着，手底下学着阿红的动作，借着浮萍，他没有像第一次被水草缠住。碰见没有成熟的果实就立刻避开，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阿红听的很入神，两个人不用见面就能说话，隔得很远都能看见对方脸，姑娘想象不出，手掌拨动着水面。

探索任务更新，当前进度：百分之五十。

一个清早的功夫，封木箩筐里的净瓶就塞满了。阿红说道：“你不用谢我，一个净瓶要用六颗?樼果去换。如果不是张姨，就算采了也没办法保留。等奥斯神承认了你的身份，还能得到十个，这样一天可以有六十个。”

只需要两天，封木就能完成第一个探索任务，不过他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古代祭祀，总是充满了悲情色彩。

……

流重湖高点

平静的湖面突然漂浮出一座四方广场，方形青石拼接，中心竖立着一座人形雕像，八臂八翼，围绕雕像摆着一张张桌椅。

孩子们端坐着，面带微笑，小脸淳朴，富有尘土，眉心中间有金色竖纹。

朗诵之声震彻。

“三才者，天地神。”

“三光者，日月星。”

……

回来路上有人说道：“看阿红是该找良人的年纪了，这要是傍上了外乡人。”

“俺家也有姑娘，虽然不如阿红能干，要不试试？”

“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大背景，进来了能有什么用。”

也有人上来，直奔主题。“小伙子能来这里一定有贵人相助，家里有几座宅子，几条船，不然屈膝去我家，细细聊聊，家中小女收到过奥斯神的洗礼，遵三从四德，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门。”

封木受不了瞩目，说道：“我爹现在还在湖上飘着，家里金银无数但以散尽。”

这人表情一僵，说道：“小女虽有一郎君，但三年以过。”

鱼村三环虽有四巷，但入口却只有一个。阿红说道：“其实流重湖是有路的，外乡人如果没人接引是不可能进入村子的。阿公说这条路是很久之前修的，不是秘密。”

引水铺在子巷，除此之外还有老巷，丑巷，石巷。

封木接过地图，黄页上黑线歪歪扭扭，地势中间高，两边低。从浮萍带到村子，只有一条路，南北贯穿，切过路一共画了四个圈，把流重湖分隔成了五部分。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三环，地图上标注了三环到二环的入口，以及二环到一环的入口。尽管现在各个区域之间门开了，但路线是死的。如果胡乱走动的确会迷失。

这也打消了封木的担忧，阿红不是在监视他。

阿红说道：“平日里各环独立存在，只有祭祀前才会打开门。”

张玲珑已经等在村口，村民隔着老远就露出愤怒的表情，在湖面下一清二楚，表面上则笑呵呵，恭恭敬敬交出了自己那份。封木自然也不例外。

张玲珑说道：“外乡人，看来你很需要?樼果。不过，如果净瓶占满了箩筐可不是好事，要不一颗一铜板买给我吧，这样你才能采摘更多的?樼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