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工作室

已是傍晚七点，刘博士端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画面中，是一位精干老人的视觉影像。老人捧着身旁人递过来的热茶，说道：“刘秘书最近在减肥。”

“昨天我请她吃面……”

刘博士脸一黑，“老师……”

老人嘿嘿一笑，“你给我的资料我看过了，有事？”

“学生有一事不明。”

“当年牛马世界碰撞虹膜，引起缘起世界共鸣，造成一个街区的人身体突变。可为何这次只有他一人受到影响，而且出现了和营城一样的天外水。”

老人抿了口茶，回味道：“营城事件为世界碰撞，其本身已经超过了共鸣。

“当年超越纪新生，我恰好参与了灯塔组织的精神研究工作。”

“基于当年的理论，灯塔一直在持续的改进和统计，试图与众生建立联系。”

“抛开负面意识侵入，精神强度一级，对应活动于秩序之下的人。”

“经常暴露在黑夜之下的意乱者，进一步觉醒者，退一步侵蚀者，都属于二级范畴。”

“精神强度三级，则是不需要借助夜行衣或外置大脑等外在条件也能抵抗黑夜侵蚀，而三级以上便不同了。”

“四级，是一道分水岭。精神强度达到四级的人，意念体可以全然暴露在黑夜之下，穿过虹膜降临彼岸世界。”

“可是……”

刘博士欲言又止，关于精神强度的分级他自然是懂得，“虹膜是维持世界体系稳定的界障，如果虹膜上下能够自由穿梭，那，世界岂不是乱了。”

老人沉吟片刻，说道：“乱古纪之后，诸神退隐，圣言世界遭到破坏，黑夜之下再无秩序可言，隔绝彼岸世界和缘起世界的虹膜自那时起便出现了空洞，不仅负面意识体能借助世界投影侵蚀人的意识，而人同样可以降临彼岸世界，且满足91法则。”

“91？”

“十个强度一级的人，理论上会出现一位二级。以此类推，一位四级者千里挑一，但实际上远远低于这个值。”

“因此，非人类训练基地的培养宗旨一直都是，切断他们能够被动了解世界的一切渠道，打造一个出世地，安顿好他们的灵魂，等待金蝉脱壳，以防止价值真空，迷失在黑暗中……”

不久后，黑夜降临，一间灯光明亮的宿舍内，稀稀拉拉落水的浴室之中，封木捧着一堆泡沫，哼着小曲。

扑通！

混沌和虚无之中，封木的意识极速下坠，尽管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已经相当熟悉，可陡然暴增的窒息感还是让他一滞，立刻忘记了上一秒的事情。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愈发的难以下咽，就像有根管子直接插进了肺里，还有人对着管子大口吹气。

“注意力不能集中了。”

“出现幻觉了。”

意识能够感知的神秘空间，无数蓝色波纹层层叠叠。封木的意识漂流于此，拼命挣扎，很快没有了思考能力。

呼啦！呼啦！

还在落水的浴室中，突然响起一阵清澈的潮水声，一道道虚幻的波纹在空间扩散。顺着封木身体下滑的水流，受到波动的影响，不再顺流而下，而是以某种诡异的节奏上下震荡。

一夜而过……

睁眼之后的封木，第一口气足足吸了两分钟，这是一个超越常理的现象。

传出去足以翻天。

自然科学和生物遗传学得因此而重新编写。

相关专业无数研究生将面临脱发，肥胖，腰间盘突出，或者心理疾病。

“呼吸节奏变了。”

封木用心感受，发现呼吸节奏时而轻缓，时而奔涌，又时而变得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