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秋凉。
张凡坐在牛背上,吹着幽幽凉风,目光怔怔地看着远处的麦田,发起了呆。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已经不再对那所谓的仙缘,抱有“指望”了。
尽管许多时候,他也会抱有那么一丝的幻想,但他明白,那不能当真。
至于,还能不能见到三位仙师得到那所谓的仙缘,恐怕只能看天意了!
张凡默默一叹。
回头,看着路过的长工,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他们的“周大小姐”,张凡也不由地来了兴趣。
在过去的半年时间里,张凡几乎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他们谈及这位周大小姐。
对这位大小姐的陈词赞美,更是不绝于耳。
据长工们讲,这位周大小姐的手腕和魄力,十分出众。
不仅将周家名下干活的长工们,工钱成倍的上涨。
而且,还成功说服了定安县其他几家大户,与周家一同实行‘共管责任田制’。
所谓的“共管责任田制”,就是给大户们做工的这些长工,不仅有固定的工钱可以拿,而且每个长工,还能独享属于自己的一片“责任田”,并对责任田享有监督,管理,以及分红的权利。
简单来说,就是以前这些田地,收益全归大户所有,下面的长工们只能拿到一点工钱,至于做的好不好,行不行,只要上面巡查的挑不出毛病,这些长工们又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在过去,就算相互之间有人看到了对方在偷懒耍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句话,只要不犯到他们自身的利益,又与他们又有何干?
毕竟田是周家的,自己不过是干活的,像摸鱼这种事,能摸就摸呗。
但自从有了“共管责任田制”后,一切开始了大变样。
“什么?张三那小子今天竟敢在我管的责任田里偷懒?你去告诉他,要是他不去把田里的草给我除干净,明天我非得把他管的那片田给他铲平!”
“对了,我也和你说说。昨天李四那小子,给你的田浇水,就洒了一个大马花脸,下面的土,根本就没有浇透……”
“啥?你怎么现在才说!李四啊李四,你这老小子,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和你没完!”
田间地头,像这种情况,在责任田最初划分那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长工们就不敢再耍小心思了。
毕竟,谁也不想被人抓住把柄,从而导致自己分红的美梦落空。
而对于能够想出如此奇招的周大小姐,张凡自然也是十分佩服。
听长工们说,这周大小姐,经常过来牛家村巡视,但可惜,张凡一次都没能见着。
或许是擦肩而过,又或者当时正忙着放牛。
总之,与这位周大小姐,张凡只能默默的叹上一句。
缘浅!
当然了,张凡之所以这么说,也并非是他对这位周大小姐有什么想法。
对他而言,仅仅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让所有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这,绝对是一位奇女子了!
张凡在心里这样想着。
……
夕阳西下。
田间扛着锄头归家的长工们,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满足和喜悦。
今年可是丰收的好年。
这次,他们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看着自己辛苦农忙一年的收成,被装进别家的仓库了。
田边小道,一位略显干瘦的男人,看着金灿灿的麦田,感慨道:“今年终于可以尝尝自己种的麦子,磨出的面,做的馒头,是个啥滋味了!”
闻声,旁边一人忍不住地打趣起来,“老高,你这话说的,寒碜!”
“笑啥?说的你老李好像吃过似的?要不是有周大小姐在,别说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你也别想吃到自己种的麦子。”被叫老高的长工,不屑的撇了撇嘴。
见状,旁边的老李赶忙扯住了他的胳膊,赔笑道:“得了,老高你别气!咱这不就是说说嘛,你是知道我这人的,就是嘴快,回头可别往心里去啊!”
说着,老李回头看了一眼金灿灿的麦田,又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咱这位周大小姐,确实有魄力,够仗义的。要不是她,别说我们了,怕是咱整个定安县的农户,也没有几家能吃上自杆儿种的粮食的!”
“那是!”老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其实不仅是他,身后随行的其他长工们,也是十分认可这话。
只是刚刚开口说话的老李,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件大事,于是话锋一转道:“你说像周大小姐这么好的人,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有才华,我就想不通了,她这么好的人,怎么偏偏就看上了张二牛那小子的呢?”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就沉默了。
要说,最近周大小姐选婿的事,那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整个牛家村里,除了张凡那小子一天天的云里雾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外,牛家村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那可是人尽皆知。
就连村口玩泥巴的三岁孩童,都能上来给说道两句。
但偏偏张二牛那小子,一问三不知。
倘若逼问急了,这厮还能冷不丁的给你整出些“志在长生,求仙问道”之类的狗屁话来。
在他们看来,张凡这小子完全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