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章小岭一脸神秘的问罗醒了。“找师兄请教的如何?其实我就是现成的老师,你何必要舍近求远呢?我最近又有新的理论诞生,有没有兴趣?就是在刚才你走了以后,我是突然间的灵感爆发啊!细加揣摩之后愈发觉得是很精辟的理论,还免费。如何?”
罗醒了摇头作一脸茫然状,“请教什么?今天晚饭吃什么黑板上面不是写着吗?你的免费的精辟理论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妈从小就告诉我便宜没好货,卖瓜的老王也未必能分得清西瓜的产地?”
“没想到咱妈还是一位哲人?别装傻,你肯定是去找主任问你没搞明白的事情了?你都看出什么来了?我当初怎么没觉得哪里还有问题啊?这个案子很简单啊?你个小菜鸟又能看出什么新鲜的东西?你这是想借机抬高自己的智商。”章小岭的嘴撇得“篇幅很大”,一副“你想别忽悠我”的神态。
罗醒了叹了口气,“你不是“食不言、寝不语”吗?我是去问了几个问题,师兄说让我下午叫上你一起去听听。还是先吃饭吧?耽误了长身体也是对革命工作的不负责任。”
“你还真有什么发现?还分上下集?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啊?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主任问问,还有什么能逃过我如炬的慧眼?”章小岭说完就端着饭盆去找傅秋白了。
罗醒了正边吃边想着事情,余光中发现一个人走到自己桌前。身材不高,略微有些发福。
“是小罗吧?你好,我是单位的会计楼德静。你的关系已经转过来了,你有本市的银行卡吗?发工资时要用。”来人用手推了推镜框,笑眯眯的看着罗醒了。
罗醒了连忙起身和来人握了握手,“您好,我是罗醒了。还没有去拜会您,倒麻烦您亲自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给您卡号。”
楼德静没有坐下,等罗醒了写好卡号后才继续说道:“我平时都在部里转悠,在单位时间不固定。今天也是刚回来,你慢慢吃吧,我们有机会再聊。”说着起身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
快吃完的时候章小岭回来了,面带得色地斜眼看着罗醒了:“老不对,主任那里我已经问过了,你的那几个疑问我当初也想到了,只是后来事情多就忘记了。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听故事,进行革命主义思想品质的再熏陶。怎么样?我们也算是“同门中人”了吧?”
章小岭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问,““搂得紧”找你干嘛?给你送钱来了?”
“搂得紧?这是什么名字?又是外号吧?他就是过来认识一下,顺便要了我的银行卡号。”罗醒了白了一眼章小岭,继续吃饭。
“呵呵不是和你说了吗?这里的人都有外号。“搂得紧”是单位里的会计,经济学博士。原来负责一些积压的经济类案件的跟进和侦破。目前这类案子咱们单位接的少,所以他一般就常驻部里负责专职“哭穷”。呵呵就是向部里要经费。”胖子一边往嘴里划拉饭菜一边接着絮叨。
“楼德静之所以叫“搂得紧”是因为他的眼皮子浅,什么有用没用的都往回划拉。人还财迷,他主动向你要发工资的卡号还不是因为你是你师父的徒弟。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三个月没给我发工资也没人理我。我一想,不对啊?我又不是合同工,应该没有试用期啊?再说试用期也得发个仨瓜俩枣的啊?我就去找“搂得紧”问,你猜这位爷怎么说?”
章小岭说着放下吃饭的勺子,声音也是越说越高。他站起来双手抱臂,翻着白眼望着屋顶。“看哥这表情!“搂得紧”就是这个样子跟哥说:我忘了!”
“哈哈”餐厅里立时响起一片的笑声。
楼德静那边也呛了一下,呵呵地笑着。
吃完饭回到闻香阁,章小岭还在对当初“义无反顾的投入到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的洪流中”所遭到的不公正待遇愤愤不平。
看看时间还早,罗醒了一边对章小岭表示“深切地同情和遗憾”,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案件总结。
嫌疑人李某平应该是一个成长型的罪犯,而且还是快速地成长。学历不高,社会经历也不复杂。除了有过总共为期三年的服刑期,其间再无其他具有表象性质的、可证明其有报复社会心态的言辞和举措。
一般人眼中的李某平木讷寡言,泯然于众。而在熟悉他的人心里,他却是一个果断、缜密、世事洞察,冷静得令人感到畏惧的“领导者”。不,不是畏惧?是恐惧。这些表象看上去矛盾的统一着,并没有经过刻意的伪装。而且他也不像是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人,反而像是一个“天才的觉醒者”。罗醒了忽然心里闪过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称谓。
看来最近被章小岭的思维方式影响的不轻。罗醒了坐回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准备继续。
“先别写了。”章小岭轻巧的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边说边合上了罗醒了的笔记本。实木的办公桌很大,也很结实。
“我新近归纳的理论对你也很有帮助,我们一起探讨一下。你不要对你师傅的理论不加分析的盲从,要学会批判的学习。”章小岭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师傅让你把原来学的犯罪心理学忘掉,而我这两天又把犯罪心理学看了看,你不觉得你师傅的观点有些偏颇和武断吗?”
罗醒了双手抱在胸前,给了章胖子一个“你继续”眼神。
“没了。”章小岭一摊手说。罗醒了无奈。
“就这精辟理论?还真是“精屁”的很。你最近是不是吃什么不好消化的了?”
章小岭也给了罗醒了一个“你懂啊?你继续”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