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醒了懵懂。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神情。摇摇头又点点头。“名医、庸医什么的,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孺子不可教,真是笨。我们来模仿一下医生看病。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至于我是名医还是庸医,你自己稍后判断。”
“不用稍后,我知道你是庸医。”罗醒了瞪着胖子,心里愤愤的念叨:你才有病呢。你这个混进公安队伍里的胖子,怎么看都像病人。
“严肃点儿,想不想学?开始了啊。病人,你哪不舒服啊?”胖子忍着笑继续。
罗醒了作萎靡状。“医生,我头疼。”
“头疼你捂肚子干什么?敬业点儿好吗?!”胖子继续问。“吃药了吗?”
“吃了,不管用啊?”
“那是吃的不够、不对症。看你印堂发黑,目泛桃花。应该是着凉了。”
“您是什么星球来的?这么热的天中暑还差不多,怎么会着凉?我连扇子都买不起。”
“热伤风懂不?这是外邪入里、内热表发。回家预备后事吧,不用吃药了。”
“你这个庸医,回头我就给你烧纸!”罗醒了作咆哮状。
“看你现在中气十足、红光满面。证明我医术高超,已经药到病除了。”
“什么红光满面,我那是被你气的血冲顶门。”
“那就是回光返照,赶紧通知家属吧。我们这里有哭、烧、埋一条龙服务,另带风水宝地八折优惠。”
罗醒了演不下去了。“我说章哥,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我说的不被注意地融入有什么关联啊?”
章胖子一脸的鄙夷。“我很同情你的智商。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教你的不是具体的方式,而是方法懂吗?再说你又没有说你要接近的对象是什么情况?你要想融入女浴室,那只能做手术。”
说完,章胖子又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而我告诉你的方法,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那就是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样你印象不深刻。”
罗醒了觉得自己的头真的开始有点儿疼了。章小岭应该是受到过老师的提点了,因而用近似玩笑般的方式回避了自己的问题。这个狡猾的胖子,他不但早就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还顺带着拿自己打镲。真是可恨。
见罗醒了不说话,章小岭又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开导起来。“其实你还是着急了。从事任何职业,急功近利都是大忌。想想我和你说的古龙,再想想梁羽生。你师傅给你讲过肖玉生的事情吗?”
罗醒了摇头“这又是哪位大侠?”
章小岭点了点头说“还真是一位大侠。肖玉生,足迹专家。在民国和解放后的公安系统都干过。没什么文化也没有名师指点,当年他为了研究足迹的特点,在前门摆摊修过两年的鞋。还曾拜大众浴池的修脚师傅学过修脚。正是因为他沉得下心,才有了后来的一代“神眼”。每逢大事有静气。何况你现在面临的问题,连屁事儿都算不上。”
章小岭站起来走到罗醒了的桌子前,指着绿色的档案盒说道:“薛姐的遇事冷静和逻辑缜密,也是锻炼出来的。你只看到了那屋子里的五颜六色,那你发现没有这些颜色里都是加了荧光剂的。薛姐可以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根据记忆和颜色,快速找到任何一本档案。
薛姐年轻的时候外号“杠头”。和人说话总是打岔、搬杠。其实她是在用打岔的方式,锻炼自己的逻辑记忆,用搬杠的方式,锻炼反射记忆。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搬杠涨学问,打岔出真知”。只是她现在学问深了,话也少了。
说着,章小岭拍了拍罗醒了的肩膀,又换上了一副前辈高人语调。“所谓“知易行难,知易行难”,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凡事从点滴做起,这些道理谁都懂。待真能做到了,也就自有一番成就。小同志,好好想想吧?最后给你点儿免费提示,薛姐给你的这份卷宗,对你的问题应该有所帮助。静下心。好好领悟吧。”